北蓓原本想拒绝,因为林沉已经在HCA要辞退她的事上帮了很大的忙,可是想到她那不省心的闺蜜还在里边不知死活,她不由得看了眼安保,犹豫着道:

“他说里面在开什么主题晚会,我的穿着不合规范。”

林沉见她竟把这种话当真了,被她逗得险些笑出眼泪。

“蓓蓓姐,你该不会是第一次来酒吧?”

北蓓瞪着他,脸上有点红。

她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要不是翁诗喝得烂醉的给她发微信,打死她都不会来。

她不去酒吧倒不是出于什么保守观念,而是因为她很讨厌酒吧里那种人挤人还十分嘈杂混乱的环境。刚才翁诗和她视频时,从手机里外放的杂音差点把她耳朵都给震聋了。

像她这种理性大于感性,多少还有点无趣的人,真的无法理解蹦迪的乐趣。在她看来那种跟着音乐鼓点一下一下乱蹦的行为,就是给自己找罪受,有这时间她宁愿绕着小区跑几圈。

林沉见她面露尴尬,笑着朝那安保挥了挥手,指着她道,“我朋友。”

刚才还铁面无私的安保立刻伸手给他们开了门。

门开的这一瞬,里面震耳欲聋的电子乐扑面而来,北蓓被震得眉头一皱,跟着林沉进去时问他,“为什么你带我,他就放行了?”

林沉的回答很简洁:

“我认识这家酒吧的老板。”

北蓓瞬间闭嘴,然后略带怀疑地看了他两眼。

他今天打扮得很酷很潮,不是那种满身堆砌潮牌的潮,就是从骨子里透出一股摇滚乐手般的不羁,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能一直暗恋姐姐同学的纯情男。

林沉察觉到她的目光,朝她勾起唇角,坏坏地笑:

“我好看吗?”

里面人声嘈杂混着巨响音乐,北蓓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但看他的表情就不像是好话。她耸了耸肩没有回答,只是挤在人群中,挨个去看那些卡座寻找翁诗。

挤到最里面后,她总算看到了翁诗。

翁诗倒在角落里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看着已经没有清醒意识了,而她身边有两个男人,一直跟她说话。见她彻底不回答后,他们伸出手要把翁诗半拽半抱地弄走。

北蓓一看这场景人都炸了,不知踩了几个人的脚,挤过去挡在翁诗身前。

“这是我朋友!”

那两个男人都是一脸横肉,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人。他们见北蓓也就一个人,根本不把她当回事,还凑到北蓓跟前往她耳边贴,“美女,带上你朋友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北蓓被他呼了一脸酒气,还没来得及反应,原本眼看就要贴到她身上的男人已经被林沉揪着领子拎到一边。

“说话就说话,贴上去做什么?她认识你吗?”

林沉看着没有多壮,但他身上可不缺肌肉,那男人则是外强中干,竟是挣不过他。

另一人撸起袖子走过来要推搡林沉,但在看到林沉脸上的戾气后却是愣了一下,而这时酒吧的经理已经过来了。

原来林沉带着北蓓进酒吧时,门口的安保就用对讲机通知了经理,而林沉不只是酒吧老板的朋友还在这里有股份,所以经理听后就急着过来殷勤招待林少和他的女伴,却没料到险些目睹了斗殴现场。

经理处理这种事是很专业的,不用林沉发话就直接叫来了几名安保,把那两名酒后惹事的客人请了出去,然后又喊来女服务员帮着北蓓把翁诗扶到楼上的包间。

林沉谢过经理后跟进了包间,请服务员拿来醒酒的药。

北蓓看着浑身泛红昏迷不醒的翁诗,不清楚她是喝得太多,还是被人在酒里做了手脚。

她将翁诗浑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受伤的痕迹才微微松了口气。

见北蓓一脸担心,林沉低声道:

“我是这家酒吧的投资人,你要是想查她是和谁一起来的,是不是有人对她怎么样,我可以让他们帮你查监控。等出了结果我告诉你,你朋友想报警还是如何,我都尊重你们的意思。”

北蓓很感激地对他说谢谢。

心里想,她欠他的真是越来越多了。

这时服务员送药进来,北蓓接过后看着翁诗却不敢喂了,就怕她不只是醉酒,吃了醒酒的药会有别的反应。

这个房间装修很好,沙发睡着也很舒服,但一股夜店风,北蓓不想让翁诗在这里过夜。

“林沉,今天的事真的谢谢你,能不能再麻烦你一下,帮我把她扶到上车的地方,我带她回家。”

林沉听后二话不说,和她一左一右地架着翁诗,从酒吧后门走了出去。

快走到可以停车的地方时,北蓓很费力地一只手拿出手机要叫车,林沉掏出车钥匙在她面前晃了晃,“这时候就别逞能了,我开车送你们回去。”

这种情况确实是他开车比坐网约车回去更好,眼见翁诗睡得天昏地暗,北蓓也不矫情,点头上了他的车。

她原以为林沉这样的富二代开的车会很张扬,到了却看到一辆牧马人,车身上还喷了漆,画着一把大大的吉他。

北蓓一边把翁诗放进后车座,一边问他,“玩吉他是你的爱好,还是梦想?”

“两者都有吧。”

“你在玩乐队?”

北蓓问的时候,心里觉得很新奇。

她身边的朋友不多,和她关系最好的翁诗很多时候的行事在她看来就很不拘一格了,但翁诗也只是在恋爱上有些跳脱,在人生规划上还是很按部就班,一毕业就入职了知名外企,然后一步步脚踏实地爬到了现在的位置。

但林沉不同。

他的张扬肆意绝不只是在脸上,以前她见到他,就觉得他是那种骨子里真的很自由的人,刚才在酒吧门口看到他和乐队的人在一起时,她不觉得意外,而是心理生出一种本该如此的感觉。

或许富二代就是有任性的资·本,但她还是很羡慕林沉的勇气。

林沉笑道:

“这支乐队是我大学时成立的,后来陆陆续续的有很多成员退出,也有很多新成员加入进来。不瞒你说,我这个人呢,是个浪漫主义者,我毕业前真的想过以后不上班,就一辈子做乐队到处巡演。但我爸几句话骂醒了我,他说老子要是不给你钱,你哪来的钱养你的乐队?你想当一辈子败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