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先生想说什么?”
“我相信你是无辜的,我也认可你的才华。如果我是HCA做主的那个人,半山问花项目我只会留给你来做。”
闻言,北蓓心底涌出一阵说不上来的情绪。
他的神情是那么真诚,他说他相信她,也认可她的才华。
她因为出众的外表,也听过一些男生表白的话,他们有的会把情话说得精致动人,可那些总共加起来,都比不上喻言这么一句。
“谢谢。”
她其实是想说些别的,最好能显得不这么生硬,可她想来想去,实在是想不到别的好说。
“那么我可以做晚餐了吗?”喻言挑眉看着北蓓说。
“我来做好吗,虽然你是房东,但你这么反客为主,我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那就一起做。”
“好呀。”
但当北蓓看清楚喻言买的食材时,她抻了下舌头,“还是你做吧。”
她心想,这几个食材她没做过,尤其那个象拔蚌,这玩意儿是活的,她连打下手可能都不合格。
喻言做饭很专业也很麻利。
起码北蓓是这样认为的。
两吃象拔蚌、打边炉涮和牛、醉虾、芥末松茸——
当菜品摆上餐桌,北蓓意识到,这菜必须有酒。
果真,喻言又走向酒柜。
“北小姐,今天你想喝什么酒?”
北蓓硬着头皮走过去,学着翁诗的口气问,“房东先生,房客在租房期间的酒水真是免费的吗?”
喻言挑眉,“对于优质房客来说,不仅酒水免费,甚至可以包吃,但有个前提条件就是房客必须按时用餐。”
北蓓扫了眼酒柜,“上次开瓶的雷司令剩下的就够喝了,我可没有诗诗的酒量好,只能喝几口。”
“北小姐谦虚了,上次喝了几杯雷司令,还能把《梦幻曲》弹得如梦如幻,今天主菜不是吃火锅,我们开瓶白兰地吧?”他似乎并不是征求北蓓的意见,伸手在酒柜里拿出了一瓶马爹利。
“这酒太烈了吧,我可不敢喝。”
“翁小姐上次吃火锅的时候说你们两个连高度原浆白酒都喝过,这怎么说也是水果酒,而且我能保证这是法国大干邑区的,度数很有分寸,你就别谦虚了。”
北蓓无奈地看着喻言开酒,她心想,危险正在临近。
她现在很想翁诗,她在就好了。
想起了翁诗,她也想起了翁诗在医院病床前咬耳朵说的话——给她半个月时间搞定眼前这个男人。
想到这,酒还没喝,北蓓的脸先红了。
她看着喻言熟练地开酒熟练地给她到酒,心想,他能如此熟练的营造这种贵气十足的上流氛围,被他搞定的女人不知已经有多少了呢。
北蓓忽然觉得可笑,男人女人究竟是谁要搞定谁,谁又能搞定谁。
可笑归可笑,酒是好酒,菜也是好菜,先吃为上。
她真想把这桌子的菜拍下来发给翁诗,因为以前不管她们两个在什么地方吃了好吃的都要拍下来发给对方。
但今天她想着在病**受苦的翁诗,她却在这里吃好的喝好的,太不仗义,所以她只能在自己心里难受一会儿。
两人喝了几口酒,喻言注意到北蓓吃菜吃得很认真,就说,“你在职场上当仁不让,谈到专业时那么伶牙俐齿。但有些时候我单独面对你,却感觉你就是一张白纸,一尘不染到只会说真话,连寒暄都不会。”
北蓓吃了口松茸,可能是芥末沾得有点多,眼睛辣的水汪汪的。
她很想反驳,想说她好歹也是独自在大城市生活了好几年的人,怎么可能连寒暄都不会?
但看到喻言眼里的笑意,她却沉默了。
其实他说的没错。
喻言见北蓓没说话,就继续问:
“这两次见你,我感觉你对我的话越来越少,是因为你心里都是不能对我说的真话吗?”
喻言的问题,北蓓没法回答。
真不真话的,其实就连她自己也说不准,她只知道喻言这个男人身上有种强烈的吸引力,让她忍不住想要探究,却又因为两人之间的差距驻足不前。
如果说喻言是灿烂美好的烟火,那她只想做那个隔岸观火的人。
喻言也不急着让她回答,只是绅士地对她微笑,“这个酒还喝得惯吗?”
“喝不惯。”
北蓓其实不是喝不惯这个酒,而是单独跟喻言在一起喝酒太不习惯,因为她不但没想完成翁诗交给她的任务,还竖起了浑身的防御神经,就防着喻言是要搞定她。
她料想喻言今天一定会有所行动。
但酒过三巡了,喻言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这让北蓓有点小人度君子之腹的小内疚。
她喝了两杯白兰地,也明显爱说话了,直抒胸臆的冲动就像内心的小宇宙一样要么爆炸,要么坍缩。
“喻先生,你说实话,你这么热心地帮我,还管吃管酒,你是不是想泡我?”
从北蓓嘴里说出这句萌话,让喻言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北小姐,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推荐喝这款酒吗?”
北蓓摇头。
“我就是想借着这个酒的烈度,把我烧热,把我一直想说但没敢说的话说出口。”
北蓓继续摇头,她已然有些醉了,因此也直白至极,“你这会儿烧热了吗?你想说什么?是不是想泡我?”
“我不知道你说的泡是什么意思,北蓓,我想说,我——”
喻言还没说出口,北蓓的手机响了。
这几天,这个电话一响准是警方打来的,因为其他人跟北蓓联系几乎都是用微信。
“可能是警方电话,我接一下。”
北蓓接通电话,电话里传来妈妈的声音。
“蓓蓓,你爸病了,他要见你,你能回来老家这边一趟吗?”
她愣住了,回头看看喻言。
喻言的话正卡在一半,本来是想等着她回来接着说,但看她神色不对,就问:“是警方有什么进展吗?”
北蓓摇头,“是我家里打来的。”说着话,她下意识地走进客厅。
“妈,爸的病很重吗,我——我最近几天还暂时离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