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蓓刚刚和喻言讨论方案,太投入,忘了两人现在的状况;而喻言最喜欢北蓓一谈起工作时的忘我状态,他难以自制地就想吻她。

他知道北蓓对感情是非常认真,他也非常懊恼自己刚刚的**热吻是太冲动了。

关键是他今晚一直等到北蓓晚上加完班就是要和她解释他和艾琳的事情。

因为今天一白天,他都在承受翁诗劈头盖脸的怒骂。

翁诗在微信里用文字留言、语音留言,后来干脆就是语音连线甚至视频连线,把喻言骂了个狗血喷头。

害得喻言把办公间的门都锁了,百页窗帘也放下来,就是不想让同事撞见自己被骂。

翁诗把自从北蓓和喻言‘分手’开始,北蓓在家时又哭又闹的状况都跟喻言实话实说了。

而她近乎疯狂地问喻言,那个叫艾琳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翁诗的原话是这样骂的,“说好了让我家蓓蓓等却又每天和别的女人出双入对,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男人。亏我们家蓓蓓这么一个连一次恋爱也没谈过的纯情大美女,头一遭就遇上了你这么个花心大渣男……”

任凭喻言在微信上怎么跟翁诗解释,翁诗也不听,最后只甩下一句,“跟我解释没用,你去跟北蓓解释,我是看不得我家蓓蓓每晚伤心流泪。”

喻言紧跑了几步追上了正沿着江边景观步道小跑着的北蓓。

夜晚的江风又大又冷。

喻言把北蓓拥在怀里,两人在江边停住了。

顶着硕大的江风,他大声地对北蓓说,“翁诗都跟我说了,都是我不好,让你误会了,相信我,我和艾琳就是多年的学长和学妹的关系,你不信可以去问艾琳。”

“谁在意你们是什么关系?我凭什么去问艾总监?你们不正好是一对吗?无论学识、家世、青梅竹马的渊源,她不正是能轻松迈进你门家门槛的女人吗?我又何必自取其辱,死乞白赖地等着你给我发你们家的门票。”

她再一次挣脱喻言有力的臂膀,迎着呼啸的江风大声说,“喻言,我们已经结束了,我很珍惜我们在一起工作的时光,我也很钦佩艾总监的专业资历和才华,我相信我能和你们成为好的工作搭档,能成为好的同事,为了我们还能在一起工作,我们不要在私人情感的事情上纠缠了,你放手吧!”

闻言,喻言罕见地激动起来,眉心都拧出了麻花,她绝望的眼神让他发起了狠,“北蓓,你听着,我对天发誓,对着江水发誓,我和艾琳成为恋人,以前不可能,现在不可能,将来更不可能。你不要再质疑我和艾琳的工作关系,这样对你对我对艾琳来说都是尴尬的事情。如果你认为我是懦夫,不敢向家族表明立场,那我明天就可以官宣你我的恋人关系,即使和家族划清界限脱离关系也在所不辞!”

北蓓愣住了。

眼前的男人真生气了。

她心想,也许真是自己想多了,他和艾琳真的没事。

让她有些震惊的是,他承认和她的恋情就真要冒着和家族决裂的风险吗?

“既然你的家族这么在意你我的交往,你又何必对我死缠烂打呢,放手不好吗?”

喻言其实很想对北蓓实话实话,为什么他的家族非得难以容纳她这个姓北的女孩。

但他不敢说。

他知道,只要他一说出父亲与安董和北蓓父亲的那些过节,眼前这个女孩就真会离自己而去了。

“北蓓,相信我,我让你给我一段时间,我要摆平一些事情,为我们两个能无忧无虑地在一起扫清障碍。如果我不把这些事情提前解决了,你即使进入我的家族也是危险的。”

“你们什么家族?怎么听起来像是黑·帮?”北蓓惊讶地瞪大眼睛。

“不是黑·帮,但也不是我能引以为傲的,所以我至今不想对你说起我的家世。”

北蓓皱起了眉头,她本来想着喻言很可能就是HG高层家的亲属,可能充其量就是个富豪资·本家的儿子,今天听起来却好像比她猜想的还要复杂些。

“我也不是逼着你说你不想说的事情。”她想起自己父亲的事情,也理解这种对自己的家世难以启齿的心情。

喻言见北蓓的言辞有缓和的迹象,“所以,蓓蓓,和我一起面对好吗,你只要给我一段时间,我要么改变这个家族,要么和这个家族决裂,总之,我一定会给你明确的交待。好不好?”

北蓓听着喻言说的这些话,虽然心里很沉重,但也确实没有之前那么压抑和纠结了。

她心想,自己这么逼着眼前的男人去做他暂时无法胜任的事情好像是有些过分。

看把男人逼成什么样了,要跟家族决裂的心都有了。

她读过小说里的爱情也看过影视剧里的爱情,似乎所谓的真爱都不是自私的,而是拼了命地不让对方难过。

“喻言,我觉得咱们在一起工作时候的状态多好,我喜欢那种状态,明天我们还是好好把方案改好,咱们先不想这些烦心的事情好不好?”

喻言点头,他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北蓓身上,“那你现在不误会我和艾琳有事了吧?”

“你听翁诗夸张,我哪有那么恋爱脑,我佩服艾琳还来不及呢。不过我就是单纯觉得你们两个倒是像一对!”

“又来了,说到底你还是怀疑我们。”

“哪有?你可别把这些男男女女的事情说给艾琳听,人家不得笑死我。我是想开了,顺其自然吧!我们三个先好好把这个项目妥妥地拿到手才是最重要的!”

北蓓忽然想起一句超古老的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没有莫强求。’

她又想起刚刚自己在前面跑,喻言在后面追的老土画面,心里的萌点竟然被触发,她背过喻言,隐秘而又诡谲地笑了一下。

“那我可不可以住回公寓里,这样咱们两个一起上下班方便。”

“不可以。”

“我要是还住在那个方向可是跟艾琳顺道,不接送她似乎也不方便。”

“我说过顺其自然,咱们三个之前都声明过,我们就是工作关系,我可不想这么快就打自己的脸,我的脸皮没那么厚,你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