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向东好笑,“你改行做情感作家?”
冯友丽耸耸肩,对朱向东牵牵嘴角。“我不懂你跟李唐明。”尤其是商都周刊的新闻,让她相信朱向东跟李唐明,不可能只是朋友。
朱向东斜睨她,神情倔傲。“友丽,你越来越像个普通女人。”
冯友丽看着他,答,“我本就是一个普通人。”
见冯友丽被他气到,朱向东放低声音。“我道歉,”他说,“口无遮言,得罪你,”他笑,“怎么样,我请客赔罪?”
冯友丽凝视朱向东,看了好一会。朱向东说,“怎么,迷上我?”
冯友丽盯着朱向东的脸。“你不像是会对别人道歉。”冯友丽感慨。是谁在让朱向东改变。
朱向东笑笑,觉得冯友丽今天太过神经质。他说,“一个道歉,就让你这么感动?”他取笑她,“如果我向你送上一束玫瑰,是否答应今晚跟我回去?”
轻佻语气让冯友丽皱眉,立刻沉下脸。“朱向东!”
朱向东扬扬手,示意停止斗嘴。
冯友丽又是诧然,盯着朱向东。
朱向东见冯友丽这个神情,今天对他几次三番表示诧异,他不耐。“爽快点,吃饭?”也不管冯友丽没有上车,他发动汽车引擎,“还是,请我现在就走?”
这样男人的真面目,冯友丽看不清楚。她上车,犹自困惑,“你对李唐明的手段,跟对荷莹和给商都周刊律师信的做法,”不管朱向东黯下脸,冯友丽说,“仿佛是在说明,你可以欺负李唐明,但别人不能!”
朱向东心疲力倦,在公司整天面对那帮对他三面两刀的高层,明天他还要飞去青岛跟大客户商谈合约,冯友丽却像个世俗女人,说着俗气的话题,揪着爱情这个话题不放。
朱向东不耐烦,沉着声音跟冯友丽说,“友丽,你是对我不放心,还是想找李唐明这个理由,拒绝我?”他疲倦,不想再纠缠这个话题,一句话问明白冯友丽。
冯友丽一怔,夜风吹起她的头发,闪着聪颖的眼眸眨了眨,别转脸,一语不发望着窗外。
许久,冯友丽说,“我跟你走到哪一步,决定于你对跟李唐明的关系有多坦诚。”不看他。
“好,”朱向东爽快地答,嘲弄地说,“我也放下一句话,关于李唐明,不管你问多少次,我的答案都同刚才一样。”他也不看她,凌厉眼眸注视着前方,“你是让我现在放你下车,还是去吃饭?”工作压力让他疲惫,他只想跟她吃顿饭轻松,不想再给自己找烦恼。
为什么喜欢冯友丽,一方面她没有小女人的的纠缠,今天是星期一,就已经替他安排好周末的约会节目,去看电影,舞台剧,购物。
摘用一句钻石王老五的话,“别人看我光鲜,我他妈每天为工作烦得焦头烂额,女人就只懂得打电话问我,怎么不找她,为什么昨天不给她电话,周末她想去钓鱼。”
然后这位钻石王老五说,“我他妈周末只想睡到中午醒,然后宅在家看电视打桌球,晚上跟朋友去喝一杯,女朋友?说真心话,就算没有,我也不觉得伤心!”
现在,冯友丽让朱向东烦躁。他说,“你应该明白我,我的生活,不是只有女人,”嘲讽地别转头看她,又转过脸看着前方,“我的生活不是只围着一个女人转。”
冯友丽点点头,越是这样对感情不屑的朱向东,越是让她被他牵引。这是一种无法说明的感觉,女人对他可有可无,她可以大方离开他,可是,生活上,越是鄙夷感情的男人,越是让女人心动。
冯友丽叹口气,连聪明如她,理智让她不应该选择朱向东的她,也不由的说,“真想知道,你苦苦恳求一个女人,流泪让她留下,会是什么情形,”虽然这个女人不是她,这让她妒忌,“我真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不会有这样的女人。”朱向东想也不想就答。
他停下车,转身就走,砰地摔上餐厅的门。
冯友丽嘴角牵起苦涩,心里的门也像咣的一声关上。
女人的虚荣,让她想听见朱向东说,“这个女人不是她,但也绝不会是别的女人,她得不到,别的女人更加得不到。”
冯友丽望着朱向东,他走进餐厅,找位置坐下,也不看她,招手点单。她真想转头离开,可是,对李唐明的不甘心,她推门进去。
她坐在朱向东对面,点了一杯咖啡。
朱向东冷着脸,仍然不看她,但为她点了一客烤牛肉,拿走她的咖啡,给她斟上一杯红酒,然后把红酒递给她,不说话,只是眼神让她接过这杯酒。
这么霸道,又让人不能拒绝。
冯友丽在心里叹气,不管朱向东性格多么器张,或有多少缺点,单是他这份潇洒不羁的霸道与独断,就让许多女人想对他飞蛾扑火。
用理智来谈感情,有一个缺陷,细细分析朱向东每个细节,仍不能停止对朱向东心动,但又不能向朱向东靠近,爽快答应朱向东做他的女朋友,这让冯友丽十分为难。
朱向东点起一支烟,一边喝酒。
他不说话,冯友丽也沉默。
过了一会,冯友丽到洗手间补妆,望着镜子里目光恍惚的自己,她讶然。对朱向东这种为难,让她憔悴。
生活就是如此,要么就委屈答应朱向东,要么就果断离开朱向东。有几个人能耐心等到百分百最纯粹的感情,可以回去找罗新韵,勉强妥协,依着大家的世俗,过着往后的下半生。
为了避免吃更大的苦,受更多的伤,离开朱向东这样的男人,是最佳选择。
心里犹豫,冯友丽咬牙,她用力涂着鲜艳口红,端坐在朱向东面前。
她看着他,逼得他跟她目光对视。她说,“给我一个了解你的机会。”认真看着朱向东,朱向东虽然烦躁,但没有让冯友丽噤声。
他想让她走近他,又不给她机会了解他,这怎么可能。女人说到底,都是感性动物。
“李唐明离开朱氏集团,”她说下去,“你没有感到不习惯吗?”
朱向东高傲一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头盯着酒杯,一边摇着酒杯,一边盯着酒杯里腥红的酒。冯友丽黯然,以为朱向东是默认,李唐明在他心里的特别。
但过了一会,朱向东抬起头,斜眼看她。“习惯是爱情吗?”他牵了牵嘴角,戏谑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