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唐明没有动,站在那里等他开门,朱向东恼火地抓过李唐明,强行把李唐明带到马路,把她塞进计程车,冷冷吩咐司机开车。
李唐明受伤刚好,又听到朱向东这个消息,疯子般找了朱向东一个星期,身心俱疲,根本也无力也不能反抗朱向东,任由朱向东把她推进计程车。
计程车越开越远,车里电台放着中国好声音海选歌曲,歌声像穿过迷茫梦境跌回现实。“我们是两颗会痛的石头,猛烈冲撞后裂了缝,永远都不会懂什么叫认错,还想爱却调头放手……”
李唐明掩着脸,哭起来。月亮照着路边一幢幢楼房,阴影在地上,艰难地爬着,想爬起,却一直被呼啸而过的汽车碾过,伏在地上。
朱向东倚着路边抽着烟,也没有看那辆计程车,目光没有焦点。抽完半包烟,歪歪斜斜的身子站起,走向夜的黑暗。
他不停跟别人接触,但朱少波打听到他想非法融资创业,立刻用朱家势力,让朱向东一次次被拒绝。
第二天,罗新韵来接李唐明下班,经过那条小巷,李唐明让罗新韵停车。
罗新韵困惑,但出于体贴,看了李唐明一眼,把车停下。
等了一会,朱向东从外面回来。
李唐明跳下车,朱向东见李唐明仍然过来,怒不可竭,锐利眼光带着箭刃朝李唐明射过来。
李唐明见到这目光,害怕,不由往后退。
一次次受挫,让朱向东脾气暴躁。他对李唐明几乎破口大骂,让她滚,“我不稀罕你的假仁假义!”现在才来找他?
抱歉,冯友丽比她好太多!
李唐明想解释,但不知从何说起,眼圈红了。
罗新韵看不过去,上去一拳就挥向朱向东。“你是个混蛋知道吗!她在做什么!她现在一次次受伤,哪次不是因为你过去太器张,得罪人太多!她在医院昏迷多少天,现在还要被朱氏告,出庭,你说她假仁假义?她对你仁至义尽!”温和的罗新韵也会脸色铁青,抓过李唐明,“唐明,我们走!”
朱向东冷若冰霜,斜眼看李唐明。
李唐明嘴唇苍白,没有看他,被罗新韵强行拽上车。
汽车咆吼开走。
朱向东凌寒眼晴眯了眯,一拳击向旁边街灯柱子,街灯晃了晃,他的身影扭曲。
各种矛盾一齐涌上心头,撕裂朱向东。
事业动摇他。
名利动摇他。
爱与恨动摇他。
如何取舍?如何抉择?
不要再自欺欺人,不渴望爱,不渴望温暖?
血从手指间汩汩流下,阴暗的灵魂浮起一个小女生身影,一点白,纯真又傻气望着他,他的心柔软地动了一动,然而男人的本能跟骄傲,立刻就把这点摇晃爱意决绝抹去,名与利占据上风,冷瞳中浮起冷酷杀机。
李唐明见朱向东不想见她,只能偷偷跟在朱向东身后,见他一次次走进公司,一次次被公司负责人推出来。
他知道李唐明,但没有回过头。
也许是怕回过头。
街上亮起万家灯光,她跟在他后面,马路行人来往,一片热闹喧哗,小贩在叫卖,商场在搞促销活动,客人把商场挤满,汽车响起喇叭震破人心。
李唐明跟着朱向东几个小时。
在过马路时,朱向东走在对面,像不经意回头,跟她的目光相遇了。
朱向东没有看见李唐明似,转身走进酒吧,在酒吧门口跟小姐拥吻,修长手指轻挑挑起小姐细吊带,唇畔浮起一丝戏谑,推开门,走进酒吧里面。
不停有女人来跟他搭讪,沧桑的朱向东,浑身散发慵懒疲惫倦意,越发让女人心动。不是男人有钱,女人才会趋向前。有的女人来这里,也想寻乐,她们有资本,可以养男人。
时间兜转,李唐明站在星光酒吧门口。
在这里,她为朱向东挨过女人一个耳光,也在这里,把项链拿过来,送给朱向东的女朋友荷莹。
朱向东仍跟以前一样,英俊,高大,略薄嘴唇显得多情又无情,一双炯炯有神大眼晴,会说话似,轻蔑望着向他趋过来的女人。
耳朵大而厚,捕捉着外面动静,李唐明有没有走进酒吧的脚步声。
鼻子高挺,鼻勾略弯,像在嗅着爱情味道。
忽然,一只纤软的手搭在朱向东肩膀,吻覆过来,亲上朱向东嘴角。
“嗨。”沈翠笑,摇着手里酒杯,腥红的酒,像一颗跌**的心,东摇西晃。
朱向东幽暗眼睛半眯,打量沈翠,鄙夷笑了笑,把她拽过,霸道地回给她激烈的深吻。
沈翠仍如当年那样怦然心动,当年,她得不到朱向东,现在,像梦一样,他们居然在拥吻,而这个男人的吻技,仍然让她销魂。
在吻里,她呓语,“吻得不错,我喜欢……”纤手搂过朱向东脖子,“不如,我们在一起?”
朱向东放开她,轻蔑斜睨她一眼,不理她,叫调酒师再来一杯酒。
沈翠说,“一起?”
朱向东烦躁,转过头,讽刺地说,“我很贵!”其实是想让女人闭嘴,滚开。
但沈翠却笑,“没有人会跟朱氏集团做对,你这段时间也知道,不会有人帮你……”笑得自信,“怎么样,要么另辟捷径,突出重围,要么,你等着被朱氏集团剿杀……”红艳手指滑过朱向东下巴,“难道,你以后想在路边摆地摊卖烤饼吗?”
她说,“我是沈氏集团千金。”
“你对男人都是这样直接?”朱向东冷笑。
沈翠看着他,笑得妩媚,“我有这个资格。”跟朱向东一样器张。
“你不会爱上爱情,只会爱上名利,所以,一起吧,我就是名与利,我们订婚,你就得到一切。”
朱向东望着这个女人,每次见到她,都把他的内心阴暗面拿出来分析,毫不留情告诉他,他就是这么一个利欲熏心又骄傲的男人。
他冷冷一笑。如果他是魔鬼,面前这个女人也不逊于他。一头器张卷发披到肩上,半截裙子又窄又短,细高跟鞋像利器,踩中男人那点阴暗内心。
“订婚,我讨厌先恋爱才订婚。我要立刻订婚。”她说。她等了朱向东那么多年,不想再浪费时间先一起,而是订婚跟恋爱一起进行。
朱向东忽然觉得这个女人有些熟悉,但对她没有兴趣,也就没有去想。
沈翠又吻着他,在他耳边说,“我喜欢你,订婚吧。”
朱向东的回应是,伸出手,对她说,“让我们狼狈为奸。”而不是,让我们恋爱吧。
不以爱情为前提的订婚,不是狼狈为奸是什么?
对于朱向东的讽刺,沈翠没有生气。她已经得到朱向东的允诺,不担心以后不能驯服朱向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