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抽完了,这么难点着,嫉妒噬咬全身,疯狂地侵蚀朱向东。

胸口激烈起伏,双手紧紧抓着方向盘,才让他不摔门下车,一拳挥向罗新韵。

倔傲的脸,可怖地阴冷,紧紧盯着面前那两个人。

感情这么麻烦,不知不觉滋长。

她抛弃他对她的一片衷情。

李唐明第一次,这么晚邀请罗新韵。

“要不要进去喝一杯茶?”李唐明邀请罗新韵。

罗新韵回不过神,今晚的李唐明太忧郁,心神不宁,又太热情。

他看住她,想看穿她,但李唐明别转脸,不想让罗新韵看穿她的思想。她笑,“走吧。”

这么晚,罗新韵怔怔的。

李唐明说完,就走向楼梯,罗新韵呆了一会,跟上去。

李唐明一边开门一边跟罗新韵说,“母亲找了新工作,没有在家。”

罗新韵问她,“你害怕?”

李唐明知道他在问什么,是不是害怕跟男人单独相处。

她转头对他笑了一笑,摇头。

见识过朱向东,让她不觉得有哪个人会比朱向东更可怕。

她取出啤酒,递给他。

罗新韵有点高兴,“唐明,我们会不会有天真的爱上对方?”

李唐明不解,侧着头望着他。

眼晴仍蒙着淡淡忧郁,但眸子露出光,精亮看着罗新韵。

罗新韵喝了一口啤酒,也不做解释,在那里待了一会。

他们以前不像男女恋人,他们没有这种感觉,可是,他意识到李唐明似乎有意向他靠近,有意让自己去喜欢他。

追究原因,也许跟她当初想跟他在一起一样,想摆脱朱向东。

但罗新韵没有吃醋,他理解她,惺惺相惜。

朱向东咬着牙,脸色气愤挣拧。

时间走得慢,每一秒像一个世纪,心像一个钟表,针脚在心脏穿梭,刺着心,又不快点把时间拔向前。

望着楼上亮着的灯光,他的思维凝滞。

如果有一把火,把这烧了。

这念头不问情由闯进脑海,让他吓得打冷颤。

什么时候,他做事手段这么这么可怕,他怎么成了这么可怕的一个人?

冷风一吹,他立刻一脚踩下油门,一脚踩到底,跑车像箭一样射向前方。

不能回头,车子不能停下,否则,他会失去理智,进到小区,拿着火,一把火把小区烧了。

那些狗屁情感专家,有句话说对了,感情不要压抑,压抑的感情一旦不能掐灭,会变得越来强大,会反过来吞噬理智,让这份爱意像潮水,冲毁本能,淹没自己。

如果,如果当初不管自己的个性跟李唐明不合,两个人一起,那么就跟冯友丽一样,他们争吵,矛盾,冷战,然后冯友丽受不了他,跟他分手。

多好,就这样跟李唐明结束。

一起了,爱伤了,分手了,跟冯友丽这样,多好啊。

当初,为什么不跟李唐明一起呢?

如果当初在一起,现在的心也不像着了魔一般,被枷锁锁住,此刻只余一种苍凉的感觉。

一向目中无人,心中无人,女人对于他,只是征服。

然而李唐明比冯友丽更狠,在他面前撕开衣服,想让他强暴她,然后报警,把他丢进监狱。

把他关进监狱,希望她不要打扰她跟罗新韵,他们两个就可以恩爱了?

女人看见他,只想巴结他,而她,想让他变成一个强奸犯?

他阴狠咬着牙,手捶向方向盘,眼晴迸出骇人的火光。

李唐明以为她是谁!

回到公寓,不管是深夜,朱向东立刻给手下拔电话。“外面的每一个工程,每一单业务,不要让南方记者盯上!”

她有勇气在他面前脱衣服,同样有勇气举报他!

摔下电话,咬牙切齿。

沈翠从浴室出来,看了他一眼,冷傲地一笑,女王般指挥朱向东,指着桌上空杯子。“给我倒杯开水。”

朱向东一生骄傲,倔强,此刻,感觉也几乎麻木,冷冷扫一眼沈翠,像没有看见她,走回卧室。

太疲惫,胸口架着一把刀,每次呼吸,刀子都割下。

力气都用来跟自己作战,不让自己冲出去抓回李唐明,连眼皮也没有力气抬起来了,他倒在**。

沈翠内心苦笑,也气愤,结婚以来,他从来都板着脸。虽然器张,想报复当年朱向东给她的羞辱,可她也是一个女人,她现在是跟一个冰块结婚?

越想越恼怒,她走过去,把朱向东抓起来。

头发一根根被女人揪起,朱向东阴霾瞪向沈翠。

终于不能再勉强,无视朱向东给她的冷漠,她愤怒斥责他,指责他的忘恩负义。“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

“所以呢?”他掷开她的手,坐在床畔,冷冷问她。

“你要爱我,奉承我!”她吼。

朱向东心里冷笑,脸上阴沉不堪。嘴角一撇,嘲讽,“你以前不是说,我这种男人,不应该喜欢女人,只能让女人疯狂,尖叫,对我跪舔吗?”

沈翠盯着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眼影涂得太深,颜色像墨泼过,像个女巫。

她之所以这么说,当年,骄傲器张的他羞辱她,那么她回国,是想让朱向东回到当年模样,让她再来一次那样的爱情,这次,让她征服骄傲的他!他不能喜欢别的女人,要让她来征服他!

她咬着朱唇,阴狠目光在他冰冷的脸上辗转,逡寻,想找到另一个女人的蛛丝马迹。

他脸上的冰冷跟疲惫混杂,让沈翠触目惊心。

她幽幽问,“真的有那样一个女人?”

朱向东不答。

“有女人让你上了心?”目光钉子般盯着他。

朱向东仍然没有出声,身侧的手握紧,成一个拳头。

沈翠僵住,嘴角苦笑,不能再欺骗自己,她说,“我爱你,你绝不能对不起我。”警告他,但其实,面对强硬的朱向东,她有想过,要不要对朱向东服软一些,放低一些姿态。

朱向东听了,像听见最滑稽的笑话,嘴角牵起冷讽,哈哈大笑。

笑声歪歪斜斜,充斥着午夜的房间,让沈翠不寒而栗。

“闭嘴!”稍稍放低姿态,却换来刺耳嘲笑,沈翠怒不可竭。

朱向东不看她,倒在**,给沈翠留下一道冰冷背影。

沈翠恼羞成怒。“你听着,如果真有那样一个女人,你休想能得到她!”

朱向东怒气上升,沈翠一双利眼恨不得瞪穿他,但朱向东让她失望,他没有转过头跟她对质,吼她,也没有辩解,这种对她无声的挑衅跟嘲讽让沈翠抓狂。

“要是真有那样一个女人,我会让她从世界上消失!”

朱向东背对着沈翠,收敛起嘴角讽笑,目光盯着墙壁,就像盯着李唐明跟罗新韵在厚颜无耻拥抱,如果沈翠对李唐明动手,随便,太累了,喘不过气。如果李唐明消失,也许她对他的魔咒就消失,就能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