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唐明还嫌太华丽,“我想要类似工作套裙,衬衫跟一截裙子就可以。”她对她现在身上衣物比划着,经理笑,“朱向东亲自吩咐,不能拿太次衣物敷衍你,工作套裙虽好,可是出门见朋友吃饭,是要换过另一套着装。”
难道朱向东又给经理补过电话?什么时候他这么细心过,连她选一套衣服,他都要霸道给出意见。
手下正拿出一个模特,给她穿上一件吊带碎花长裙,后背**,露出纤美肩膀跟后背。
李唐明笑,大家手法都那么高,一个塑料模特,让她们一打扮,像个真人,眉目妩媚。
李唐明指着那个模特,开玩笑说,“那么,就给我取来这件吊带长裙吧。”
经理吓得脸白,仿佛看到朱向东站在身旁训责她。她急忙说,“朱向东特地嘱过,不能给你推荐三流衣服,露胸露肩膀露脚,他说被他看到,会亲自到店里来找我问话。”
李唐明高高扬起一条眉毛,有趣,她把这当新鲜新闻听。朱向东一心想跟冯友丽合好,给她介绍男人,居然还这么罗嗦,对她管手管脚,连选件衣服,她都没有自由。
她也有骄傲,对经理笑说,“就给我拿那件吊带长裙。”
朱向东不喜欢?她的穿着品味凭什么要让朱向东作主。虽然她一向不穿这种裙子,可因为朱向东不赏识这些衣物,她就想穿。
他的个个女友,穿得露胸露肩膀,可说真的,却也不难看,另有风情。轮到她,他却要像一个管家,指责这不满那。
经理为难,李唐明跟她说,“我会跟朱向东解释。”
经理看她一下,李唐明拍胸口,笑,“朱向东是你老顾客……”又笑,“放心,我自会跟他说,不会让你难做。”
“多谢。”经理得李唐明这句话,眉开眼笑,立刻取过那件长裙装好给李唐明。又嘱她,“多来光顾。”
李唐明颔首,一边推门出去。
已经是傍晚,车道拥挤起来,公车站也站满人。上班族随处可见,个个朝街道张望,等车,神情疲惫寂寥,不停看表,跺脚。
难怪这么多女人喜欢朱向东这种公子哥,因为有司机接送,不必在街道那么多人抢一部街车。
她到酒店的饭店换下衣服,穿上那件吊带长裙去见客。
她早到五分钟,不见程锦泽,她叫杯咖啡慢慢啜饮。
吊带长裙就是有这种好处,有几个客人朝她看来,一个单身男士叫来服务员,替李唐明点一杯玛蒂梦露。
侍者把酒放到李唐明面前,对她耳语几句,李唐明抬头,看见那个男人朝她挥挥手,一副想要走过去,与她同座共饮。
李唐明不耐烦招呼他,见他要走过来,跟服务员说,“她在等人。”
服务员对她颔首,走过去告诉男人,那位男士脸上忿忿,不时回头瞟李唐明。
李唐明暗暗好笑,他只付出一杯酒,就想得到她?
她可不想让自己这么廉价。
而且,他的脸上不满,毫不掩饰让李唐明知道她对他这种招待不满。女人只一个拒绝他就这样没有好脸色,想想自己,真不知道这些年在朱向东身边,是怎么走过来的。
她心下黯然,又续了咖啡。
她看表,程锦泽迟到了十分钟。
再等五分钟不见他,她决定走人。
男女约会,应是男人等女人。女人化妆,选衣服,鞋子,认真算下来,也要一个钟。
“您好。”一个声音在头顶响起。
她抬头,见是一张陌生面孔,她不耐,刚想赶客,听见他笑问,“你是李唐明吧?”伸出手,十分热情,“我是程锦泽。”
他就是伯父跟朱向东口中的程锦泽?
她定定打量他,目光无礼直接,越看越皱眉。他算是个美男子,身形瘦削,但很高,有一副让女人喜欢的好身板,但看人要看气质,气质是一个人修养的体现。剪裁得体的西装礼服也遮不住他的吊儿郎当,痞里痞气的气息。
当下就能知道,他经常混在女人丛中,但又不像朱向东,喜欢女人,更喜欢事业,他的实力让人敬佩三分。这位只懂得跟女人游戏,却不务正业,也许只是在程家公司挂一个名,做什么主管或经理,但很少到公司,更不用说参与到公司重大业务决策。
一比之下,朱向东得了满分。
但既然答应朱向东见男人,她当下不能冷下脸走人,只好换上笑容。“您好。”她站起,“请坐吧。”大方跟他握手。
程锦泽有一双修长稍显苍白的手,像女生一般,柔软细腻,被他握在手心,有一丝暖意传到她心间,因为他的手是暖的。
她的心温柔地浮过涟漪。
很久很久,很多很多时候,她也希望朱向东这样握着她的手,用他的大手握着她。
她在朱向东得不到,但在这个陌生男人面前得到了。
她刚才冷漠态度,转为温和。她笑,“喝什么?”
她的主动,让他诧异,抬眉打量她。朱向东跟他介绍李唐明,就一普通女人,我的助理,你去见见。朱向东三方两语介绍完李唐明,可她在程锦泽眼里,并不是这个模样,他见过太多女人,如果非要说李唐明倾国倾城,太夸张,但也不像朱向东所说,一普通女人。她穿着件稍显露出全部肩膀的裙子,也不知是她故意扭捏作态吸引他,还是她怕冷,总之她缩着肩膀,这让她的肩有些弯,像抬不起,驮背。
其实是李唐明不习惯这类服装,只能畏畏缩缩般想遮住**的肩膀。
被他这样专注注视,她不自然,清咳了声。“喝什么?”又问他。
他笑。“朱向东没有教过你,男女第一次见面约会,应给男人机会,让男人问女人吃什么……”见她露着窘态,他眉眼弯弯,“男人是机会主义者,你要给男人这个机会,让他对你献殷勤。”
她似乎受教,这次闭上尊嘴,默默把菜单递给他,让他作主点菜。
见她这个动作,他的眼晴染着笑意,嗤一声笑。他跟她说,“我刚才说,女人只负责等男人给她开车门,推开餐厅的玻璃门,替她拉开餐桌椅子,给她布菜,女人什么也不必做,包括递给男人菜单。”他饶有意味指了指她手里这份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