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泽故意装出失望，叹气说，“我说的话，你从来都不记得不是？”

只是玩笑，李唐明却当真，她立刻道歉，“抱歉。”

她完全不记得以前程锦泽对她说过什么，这几天她的精神恍惚，神思飘**，整个人跟身子像是分开，不能回拢聚在一起，让她的神情染着飘渺的呆滞。

这点神情吸引程锦泽，以为这是因为李唐明被别人玷污，以至李唐明的精神飘乎。

程锦泽不禁伸手过去，握着李唐明的手。他说，“唐明，如果你想嫁人，我愿意娶你。”程锦泽的痞气在说出这句话，就已经消弥，而是严肃的认真。

李唐明讶然，“结婚？”语气惊讶，不明所以。

程锦泽见了，更是在心里叹息。他关切地问，“唐明，我可以给你介绍心理医生。”

李唐明呆视他，一头雾水。

程锦泽禁不住说，“我跟你保证，我不会再提那晚的事情，我们忘记过去，现在开始生活。”他跟李唐明承诺。

李唐明恍惚想到被朱向东打耳光的那天晚上，她的眼晴眯起，嘴角掠过苦笑。“你是不是对我有些什么误会？”她问。

“唐明……”

记忆回到李唐明的脑海，那天晚上，程锦泽也对她说过要娶她。不不不，她不要，程锦泽误会了，她不想程锦因误会同情她，她不傻，只是面对朱向东才会很蠢，但面对别人，李唐明尚有理智。她跟程锦泽解释，“我那天只是跟朋友闹翻，打了一架。”在程锦泽吃惊不置信的眼神中，李唐明郑重地对程锦泽点头，“我跟朋友喝了点酒，言语不合，所以……”李唐明轻描淡写，一副你明白的意味。

程锦泽说，“我有过这种经验。”喝了酒，跟朋友偶尔有言语冲撞，挥手打人。可是他说，“你是女生，哪个人会对女人下手？”

李唐明说得认真，“我像女人吗？”她笑起来，“大家都把我当哥们。”

“对朱向东来说，你确实不像女人。”程锦泽笑。想到朱向东叫他跟李唐明约会那天，朱向东就说李唐明普通，而且没有女人味。

李唐明一呆，随即也笑。

为了不让程锦泽看出端侃，她笑得比程锦泽灿烂，笑意四溅。

程锦泽停住笑，怪异望着李唐明。她急忙住声，低头喝酒掩饰尴尬。

“你没事吧？”程锦泽关心地问。

李唐明淡淡一笑。“就是觉得你的玩笑太搞笑。”她顾左右而言它。

“我是认真。”程锦泽双手放在桌上，双目注视李唐明，“我是想娶你。”他说。

“因为我被别人玷污？”她打不起精神，附和着程锦泽。

“我需要一个妻子。”程锦泽说，一边点菜。

李唐明微微靠向坐椅后背，拉开距离打量程锦泽。程锦泽之前给她的第一印象是痞气，花花公子，现在细看，他也不似那种只会敷衍别人的浪**公子，而是语气也似有几分无奈。

李唐明问他，“想结婚，不少女人想做你的妻子吧？”

程锦泽微微一笑，合上菜单，喝了一口水，才抬头望向李唐明，仿佛要说出这些话，需要勇气，或者，他不擅长跟别人坦白。他说，“那些女人只会缠着我。”又说，“会厌烦。”

有意思的理由。李唐明问下去，“为什么是我呢？”

“你不会给我惹麻烦。”程锦泽仿佛有些不好意思，把脸转向窗外。

李唐明瞥他一眼，替程锦泽把话说得更明白，“你这是在赞我，还是损我？”她好笑，“是说我不会缠着你给我任何东西吧？”

她的坦率让程锦泽愣了些会，转过头对李唐胆会意地眯眯眼，一副李唐明说对了他的心事。

李唐明好奇，她啜着酒，问他，“你只见过我一面，为什么会觉得我是这种女人？”她从来没有发觉自己这一面。心里这么怅然，李唐明存心给自己找些乐趣，一直把这些话题谈下去。

服务员端菜过来。

在杯碗放到桌上这几秒，李唐明想过答案，但程锦泽的回答却让李唐明惊讶。他说，“你在朱向东身边做这么多年的助理，也不想过勾搭朱向东，做朱家儿媳妇，可见你是一个安心守本分的女人。”边吃饭边说，“如果是别的女人离朱向东这么近，一定借工作机会接近朱向东，就算得不到朱向东，也会拿朱向东来跟她炒作，以炒作上位打出名气，让别人对她另眼相看。”他似有感触，“也许你不知道，现在社会的传媒，一旦你有名气，特别是跟富二代有绯闻，那些综艺节目就很喜欢找这样的嘉宾。”

“我很少看娱乐新闻。”李唐明老实说。

程锦泽点出几个艺人，这几个女艺人就是跟富二代或富豪有绯闻，进入演艺圈子，被电视台邀去做嘉宾，也被传媒做采访，成了红人，一转身从默默无名的上班族成为艺人。

李唐明没有印象。程锦泽微微抿嘴，对李唐明眨眨眼，“这几个女人都是靠我，成为艺人。”他皱眉，鄙夷地说，“每到不同的电视台，都是说我跟她的绯闻，这种炒作让人反感。”

所以，他想找的妻子类型就是因为李唐明安分守己？

李唐明说，“是你给她们机会。”如果程锦泽不跟这些女人有过来往，别人不会凭空捏造。

“我问你，如果你跟男人分手了，你会把跟男人交往和分手的细节，在电视上公面于公国吗？”李唐明淡然的语气，让程锦敛起眉锋，不满地问李唐明。

不会，李唐明在心里说，因为她想要的，不过是不想被朱向东看不起。然而，现在她不就是被朱向东看不起吗？

她笑得肆意，酒意让她的眼晴明亮，眼神清澈如星星。

“你喜欢笑。”程锦泽喝着汤，抬眼给李唐明一个结论。

李唐明又笑，忽然想起有人跟她说，她喜欢发呆。那个人是谁？梁文？

不知陈芸追到梁文没有？

如今的社会，都流行女追男吗？抑是女生独立了，敢于向另一方坦示自己的情感？

她的思绪游走，飘出餐厅之外。

程锦泽望了她一眼，“你对我总是心不在焉，是不是？”他问。

李唐明一怔，没有说什么。

“你有喜欢过别人吗？”程锦泽好奇，“哪种类型的男人会让你把目光停在他的身上？”

这么私人的问题，李唐明不想作答，也不想跟程锦泽深入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