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还没有下班，她做好了饭，没有了工作，百无聊赖。

看着电视，电视画面跟内容入不眼晴，钻不到心里，它们浮过她的眼前，她发了一会呆，门铃响。

以为是老妈，她扑过去开门。

老妈为什么不带钥匙。

是快递人员，问她是不是李唐明。

李唐明讷闷点头，快递递给她一个包裹。

李唐明签收，关上门打开，是放在朱向东办公桌上的巴掌大的盆景，一桢装饰用的风景图，也是很小，放在办公桌上。

他真孩子气。像小孩吵架般，他们吵了架，翻了脸，他又把这些东西还给她。她买了给他，就不打算收回，不过也好，她也不想再争执，既然朱向东不要，她就留下。

她坐在客厅，盯着这盆植物跟风景图。

一个钟过去了，老妈还没有回来。

她的眼晴盯得酸涩，植物像沾有朱向东的气息，风景图像朱向东嘲笑的面孔，她叹了口气，跳起来，抓过它们，打开门，跑到楼下，要把这些丢出去。

张玉华回来见到，问她，“在丢什么？”

植物跟风景图静静待在垃圾筒，李唐明没有回头，揽过老妈的肩膀说，“我给你做了饭。”

“这么有空？”张玉华问，若有所思望了李唐明一眼。

“老妈……”李唐明勉强撒娇。

张玉华心里叹气，李唐明做朱向东的助理，经常加班，很少这么早就回来。

她给老妈盛汤，忽然说，“我辞职了。”没有说被解雇，不想老妈对朱向东有看法，她一向不怎么喜欢朱向东，不赞成她跟朱向东走在一起。

张玉华一怔，抬起头，定定看着李唐明。

唐明不是喜欢朱向东吗？这么有决心辞职？

她跟朱向东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疑问在张玉华心里浮起，但她不动声色，不想说这些事情让李唐明伤心。她握着李唐明的手，“老妈认识几个人，如果你想找工作，我可以替你打听。”

梁文也是这样说。生活有朋友，有老妈，真好。

李唐明由衷地笑。

张玉华看着她。

李唐明解释，“我有一个朋友，也跟我这样说起。”她又笑。

张玉华点点头，边喝汤边说，“是陈芸吗？”

“不是。”李唐明给老妈夹菜。

张玉华抬头，李唐明因为朱向东，人际关系圈子很小，除了朱向东跟陈芸，什么时候有过别的朋友？

像看穿母亲的心事，李唐明说，“他是陈芸的好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张玉华吃饭。过了一会，她跟李唐明说，“这样的朋友，你多认识几个。”

没有失眠。

也许因为发烧，所以减少了内心的焦灼。

生活上，没有人拿到一百分，既然要放下朱向东，李唐明不想再去关心朱向东的消息，但陈芸叽叽喳喳，每次跟李唐明出来吃饭，都离不开朱氏集团这个话题。

“唐明，我也想辞职。”陈芸忽然趴在桌上叹气。

李唐明问，“为什么？”

陈芸瞪她一眼，“你好了，离开朱氏，朱氏现在像打战一样。”

李唐明不想问，但还是不由的出声，“怎么了？”

“美粒源全国大部分商场超市退货，业绩没有达到一成，你想想，销售业绩没有达到一成，是什么可怕的情况？”陈芸嘀咕。

李唐明勉强笑了一笑。“朱氏集团这么大，也不会因为一个产品失败，就会破产。”

陈芸哗地抬起脸，瞪着李唐明。“唐明，你现在怎么这么无情，再怎么说，你也曾是朱氏的员工！”

李唐明没有表示什么，低头看菜单。

陈芸碟碟不休。“朱向东跟他的大哥，两个人在会议上，争得面红耳赤，翻脸。”

又是朱向东。

但听进耳朵里，李唐明的心情是完全不一样了。以前，她会冲过去问朱向东，立刻打电话关心他，去找他。

现在？

现在她坐在午后咖啡厅，晒着太阳，闻着花的香味。

上次朱向东跟冯友丽就是到这家露天咖啡厅，栅栏旁边种了很多雏菊。李唐明看着这些朝气的花朵，心里漾起暖意。

陈芸见李唐明盯着雏菊看，她说，“好像花语是暗恋。”

“暗恋？”李唐明问。

她的心动了动，不由的对这些随风摇曳，对太阳盛开的白色跟蓝色雏菊更加有好感。

她立刻站起，要立刻拉着陈芸到花鸟市场。她说，“我们去买花。”买雏菊。

陈芸一碟声喂喂喂地叫，“咖啡还没喝呢，饭没有吃。”

李唐明跑过去拿咖啡，又到咖啡厅买了两袋面包。“这些是午餐。”她递给陈芸。

陈芸不满地撇着嘴。“要买什么，”她说，“这些比我的午饭重要？”午餐就让她吃面包？

“雏菊。”李唐明回头对陈芸说。

“怎么忽然有兴趣？”陈芸看着好友。

李唐明笑笑，找了一个理由。“你不觉得雏菊很漂亮吗？”

陈芸瞪她，咬着面包，忿忿地说，“我只知道，把雏菊送给别人，是想说，喂，我暗恋你，你，喜不喜欢我？”

李唐明感动。

这么漂亮朝气的花朵，却这么含蓄。默默以盛开的方式，传递着暗恋的气息。

李唐明捧回两大盆雏菊，以报她跟雏菊惺惺之惜之恩。

陈芸嗔她。“这么看你，是觉得你有些怪怪的。”她说。

李唐明不理她，高兴捧回两盆雏菊。

陈芸接着说下去，“梁文说你怪，我还不觉得，现在真觉得你古怪。”

李唐明转头，对陈芸牵牵嘴角，好脾气地，“你跟梁文也这么八卦，在背后说我。”

陈芸像自言自语般，“梁文问我，你喜欢谁？”她抬起头，盯着李唐明，“梁文这样一问，我很生气，难道你有喜欢的人，没有告诉我吗？”

李唐明吃了一惊，见陈芸在打量她的神情，她淡淡笑了笑。“你干嘛跟梁文提起我。”她说。

陈芸哼一声。“是他问我，”她说，“我巴不得梁文问我，我喜欢谁。”

李唐明开门，把雏菊抱进屋里。“跟他表白吧。”她边走进屋里，一边说。

陈芸站在门口，叹了一口气。

李唐明听见了，转过头。“怎么了？”

“如果你是我，你会跟梁文表白吗？”陈芸忐忑地问，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告诉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