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彦宁回到家,已经快十二点了,她进了卧室就反锁了门。曹瑄在外面敲了半天,她也不理会,径自去了浴室洗澡。
曹瑄敲不开门,心里不确定是因为昨晚的事还是因为刚才的事,只感觉自己最近是在死亡的边缘疯狂试探,地位已然不稳了。
他挠了挠头发,放弃了敲门的举动。他躺在**,只觉得床冷衿寒,翻腾了半天都难以入睡,摸出手机给姜彦宁发短信:
【彦宁,你睡了?】
【现在的被窝好冷,我去帮你暖床吧!!】
【彦宁,我一个人睡不着。】
……
不论说什么,姜彦宁那边都毫无动静,曹瑄只得胡乱裹着被睡过去。
姜彦宁从浴室出来,倒在**就睡着了,一夜连个梦都没做,到了早晨醒来,她打开窗帘看着窗外雾蒙蒙的天,实在看不出这是几点。看了看手机,才七点。
她穿上运动服,给自己冲了杯咖啡,喝完就出了门。
清晨的雾气还没有消散,空气中潮漉漉的,姜彦宁很久都没有散步了,她顺着小区的路,慢慢往湖心公园的方向走。
晨练的多是些老年人,偶有跑步的,也是外国人,还真是,这个年代,中国人晨练的主力还是老年人。
只有个别养了狗的,牵着狗子遛狗。
姜彦宁漫不经心地走,保镖跟在不远处。
走了一会儿,突然一只白色小狗冲到了姜彦宁身边,叫了两声,就坐下来,冲着姜彦宁摇尾巴。
姜彦宁看了看,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只狗。左右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它的主人。
她蹲下来,试着摸了摸小狗的头,说道:“你怎么走丢了?你家长在哪里呀?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家?”
小狗瞪着两只眼睛无辜地望着她,姜彦宁又逗了它一会儿,道:“那你要不要跟我走?”说着站起来。
刚站起来,就有一个好听的嗓音从他身后传过来:“豆豆。”
姜彦宁转过身,见两三米处站着一个身材高大,长相帅气的男子,好像是电视剧的演员??
倒是小狗见到主人忙不迭跑到那男子脚边,围着他打起转来。男人蹲下身拍了拍小狗的头道:“又乱跑,上次丢了,又忘了是吧!”
那小狗汪汪叫了两声,讨好地看着主人。
那男子笑道:“不好意思,小狗没来得及牵绳。差点跑丢了。”
姜彦宁笑了笑说道:“没关系,小狗很可爱。”
“豆豆,”男人说道:“它叫豆豆。”
姜彦宁恍然道:“哦,好的,它叫豆豆,你就是豆豆爸了。”
那男子看着姜彦宁不像是认识他的样子,好像是放松了不少,说道:“我平时有点忙,好不容易才有时间溜它,平时都是助理带它出门。”
姜彦宁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朝着豆豆招招手道:“豆豆再见!”
那男子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冲着她点点头,道:“多谢,您慢走。”
姜彦宁一直围着不大的湖心公园转了一圈,才慢慢地回了家。
刚进门就看到曹瑄坐在大厅,见她回来,起身迎上来,问道:“你去哪儿了?锻炼完出来就找不到你了。怎么也没带手机?还好跟着人,不然真是让人担心。”
姜彦宁听了这一大串,笑道:“知道我带着人出去,有什么好担心的。早晨抽出时间出去走走也不容易。好了,吃早饭吧,我都走饿了。”
听到她说饿了,曹瑄也不再多说,拉着她坐到餐桌前。孙姨见她回来了,就陆续端了早餐上桌。
一会儿要去看中医,早餐准备的很是清淡。两人吃过饭,就往裴盛那里去。
看到裴盛,姜彦宁惊了一下,不是长辈么?怎么看起来这么年轻?看上去还不到三十,可能还更年轻……
这张相,沈越怎么一点也没遗传到?
姜彦宁看裴盛看得目不转睛,裴盛倒是很坦然,任她看,彷佛已经很习惯被人盯着看。
曹瑄看到姜彦宁这样,不满地捏了捏姜彦宁的手。
姜彦宁回过神来,看了曹瑄一眼,道:“裴大夫今年贵庚?”
裴盛笑道:“四十有五。”
姜彦宁一听,眼睛都亮了:“真是驻颜有术啊,裴大夫,别的咱不说,这驻颜的秘诀请您稍稍透露一二,彦宁感激不尽!”
姜彦宁变得如此文邹邹,曹瑄的心里酸溜溜地,但是面上不显:“二舅,您帮彦宁把把脉吧。我觉得她总是睡不安稳。”
裴盛“呵呵”笑着道:“不急不急,望闻问切,哪一样都要有。不过第一样,就是要请你先出去。”
曹瑄愣了愣,似是没想到会这样,接着道:“是我带她来的,她的身体情况我得知道。”
裴盛听着也不恼:“别急,你是家属,一会儿我诊完了自然要叫你进来说明情况的。”
姜彦宁也拍了拍曹瑄的手:“我没事,你先去外面等一等,晚点再进来。听话!”
曹瑄见两人都要自己出去等,只得拖着步子出了诊室。
等曹瑄出去了后,裴盛并没有再和姜彦宁闲话,而是问起了她的日常起居作息,以及她日常对身体的感知,最后才开始把脉。
姜彦宁在他把脉中,心情倒是极平静。
不一会儿,裴盛收回手,对姜彦宁说道:“姜小姐因为工作的关系经常日夜颠倒,本就对身体影响极大,好在这段时间有所好转。但是年轻人虽然也生活多,但是也需要适当克制保养,方可不损耗精力。”
姜彦宁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多谢裴大夫。可以让曹瑄进来了吗,我看他在外面也是百爪挠心的样子。”
裴盛笑了笑:“让他进来吧,既然都来了,让他也过来,我给他也把把脉。”
曹瑄进来后,先是关切地看了看姜彦宁,然后问道:“怎么样?”
裴盛:“还好,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晚上要早点休息。”
曹瑄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裴盛:“你坐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曹瑄:“我没什么问题,不用了吧?”
姜彦宁劝道:“都来了,就顺便看看吧。”
曹瑄走过去坐在凳子上,把手伸出去。裴盛连问诊都省了,直接看脉象:“嗯,确实没问题,就是内火旺盛,清清火,注意节制就是。”
曹瑄没正行地笑起来:“等过个百八十年,自然就能节制了。”
裴盛没好气地松开手:“快走吧,臭小子,一点也不听劝!”
姜彦宁无聊,起身在客厅溜达,无意间看到了一张照片。脸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她扭头看了一眼裴盛,问道:“裴大夫,这张照片是您在哪里拍的?”
裴盛:“你说的是哪张?”
姜彦宁指着一张老照片,里面是裴盛和一个年轻的女子在照相馆的合影。
裴盛起身看了一眼照片,脸上浮现出一种怀念中带着愧疚的表情:“那是我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