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易扬跟着孙健来到了那个码头,七号码头。
这个码头平常实在没有多少人,船也很少,比如现在,这里一艘船也没有,远远望去,只能看到一望无际的海,茫茫地和蓝天连成一片,上面什么也没有。
“那个,警官?”黎易扬还在望着海面,孙健就在他身边叫了他一声,黎易扬转过头,看他正一脸讪笑着看着自己,“您还有什么事儿吗?”
黎易扬转过了身:“你还有那个人的联系方式吗?”
“有啊,”孙健又掏出了自己的手机,这里的信号不太好,他举手手机左右找了半天才找到一点儿信号,“我们是用QQ联系的,哪,就是这个人,不过他已经很久没上线了。”
“把你的QQ和密码告诉我,”黎易扬拿出了手机,打开了便签,“然后你就可以走了。”
那个QQ本来就是孙健联系一些生意用的,没透露自己的任何信息,他点了点头,赶紧把QQ号和密码告诉了黎易扬:“那……我就先走了?”
方晨瞪了他一眼:“你的事儿还没完呢!”
孙健顿时换上了一张苦瓜脸,看方晨还瞪着他,话也不敢说了,赶紧拿着手机跑了。
等他跑远了,方晨这才收回了目光,他顺着黎易扬的目光看了过去,除了一片蓝,根本看不到其他的东西,这一片海域,船都是很少的。
“你来这儿干什么?”方晨问。
“我怀疑,安然他们,就在那艘游轮上,”黎易扬说着,将目光收了回来,“这件事儿说到底也不是他的错,你没必要一直这么副态度。”
方晨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孙健:“他要不代租,能出这事儿吗?”说完这句话,连方晨自己都觉得有些心虚,这根本就不是代租的问题,就算孙健没做,那个人也会找其他人,或者想其他的办法。
“哎呀我知道了,我就是有点儿郁闷,对了,你刚才说,安然……”
她的话还没说完,黎易扬的手机就响了,她赶紧闭了嘴,示意他接电话。
黎易扬拿出手机一看,是网监部门的警察打来的,他赶紧接了电话:“喂?什么?搜索到信号了?哪儿……好,我马上回来!”
黎易扬猜的果然没错,安然的手机信号,果然出现在了海上,但因为太远了,不能确定是从这个码头出发的,但综合这几件事来看,她们,应该就在那艘游轮上面。
黎易扬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市局,确定了安然等人的位置后,立刻派人联系了一艘游轮,叫上几个警察与海上搜救人员,一刻也不停歇的出海了。
屏蔽器是严溪找到的。
他也是找了半天,才在三楼最角落的发电室找到了这个屏蔽器,因为这里面的电线与电子零件很多,所以不仔细找,也很难看出来,这里安装了一个屏蔽器。
严溪将那个屏蔽器扯下来,就扔进了海里。
他再举起手机,果然发现了信号,尽管这信号也非常的微弱,但因为这周围已经有了一些临时的小码头,所以还是能够搜索点一点点微弱的信号。
可惜的是,电话还是拨不出去,换而言之,这点儿信号也只能看着满足一下心理,就像火车过隧道的时候,也许你看到手机上有信号,但就是无法使用。
严溪又回到了二楼的大厅:“屏蔽器我已经扔了,不过这里还是信号微弱,离那个码头也只有半天左右的时间了,再等等,应该就能够打电话了。”
叶安的手机早就不知道被白回深和林钊扔到哪里了,安然的手机一直关机,这时候,她也拿出手机来开了机,电还有很多,但信号的确非常微弱,她试着拨了一下号码,根本拨不出去。
文笙的状态还是有些恍恍惚惚的,乔安照顾了他半天,他似乎才找回一点儿意识,他有些呆呆地看着乔安,过了很久,才问了他一句:“我们为什么在这儿?”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乔安担忧地看了看他,有有些求助似的看了看安然和叶安,“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
“这几天?”文笙闭上了眼睛,他皱着眉,摇了摇头,“我不是,因为杀人,被抓了吗?我……不是应该在监狱吗?”
乔安一下子站了起来,他瞪了一眼白回深,又看了看安然:“他是不是被催眠了?”
安然还没回答,文笙就再次开口了,他不知道怎么突然站了起来,紧紧抓住了乔安的胳膊:“实验!当年那件事,是实验。”
白回深在陈述这一切的时候,文笙已经醒了,但是他一直都是恍惚的状态,乔安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没有,现在听到他说这句话,乔安更不知道,是之前白回深告诉他的,还是他上午的时候听进去的。
“你别着急,”叶安也站了起来,他扶着文笙,让他慢慢地坐了下来,“你慢慢说,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是谁跟你说的?”
文笙开始打量着在场的人,从乔安,到严溪,再到叶安、林钊、安然、白回深……
他突然又站了起来,没等乔安和叶安反应过来,他就突然冲着白回深冲了过去。
“文笙!”乔安惊叫了一声,只可惜,已经晚了。
文笙发狂般的揪着白回深的头发,将他的头狠狠撞在了地上,白回深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便晕了过去。
一滩血水,以他的头为中心,渐渐往周围蔓延开来。
乔安似乎想说什么,但那些话都梗在了喉咙里,他瞪大了双眼看着倒在地上的白回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叶安冲过去看了看他,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虽然还有气,但已经没救了。”
这时候,文笙却又慢慢地站了起来,他的手上还沾着一点鲜血,可他好像一点儿也不在意,他慢慢转过了身,看了看乔安他们:“反正,我已经杀过人了,多一个,也不多。”他低下头,垂下眼睑看了一眼白回深,“他,实在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