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忙忙赶回来,明骁已经派车等着明笙了,现在已经是早上六点,婚礼是八点举行,留给明笙还有明骁的时间已经很少了。

“小姐,您要去哪?”阿莫是明骁特地派来的司机。

“去明家大宅。”

从这里到明家大宅需要差不多一个小时,办完事情需要半个小时,再从明家大宅赶到婚礼会场。

“从明家大宅到婚礼现场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二十分钟就够了。”

明笙微不可见的叹了一口气。

到了明家老宅,明笙长舒出一口气,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明家祠堂。

直接进去,抱了顾迟婉的牌位走出来,看着那大片大片的人马,明笙第一次有了想废了明骁的冲动。

“笙小姐,请您放下夫人的牌位,不然先生会很生气。”

“哦?”明笙微微敛眸,漫不经心的笑,“我这也是为了哥哥的婚礼能够顺利举行,父亲不会怪我的。”

“我们是奉了先生的命令,不能让笙小姐您拿走夫人的牌位。”

“我是明家的二小姐,我抱着的是我亲生母亲的牌位,我拿我母亲的牌位还会毁了它不成?”明笙冷嗤一声,“让开!”

“笙小姐,我们奉先生的命令绝对不能让您拿走夫人的牌位,请您不要让我们为难。”

“可是。”明笙淡笑,“你们来的晚了啊。”

保镖们对视一眼,明白明笙是不会放下了,他们也是奉命行事,有些无奈道,“笙小姐,我们也是奉命拦您,得罪了!”

说着,保镖打算动手。

明笙的眸逐渐冷了下来,“我是明笙,你们谁敢拦我?”

“怎么,是看我久不在明家,收拾不了你们了,是吗?”

“不敢,我们是奉命行事。”

说着,保镖已经动手了。

手腕翻转,软鞭甩出。

明笙的软鞭裹杂着她十成十的力,甩在一个人的身上,深可见骨,到底他们是明家人,明笙下手还留有余地,顶多是让他们爬不起来,免得干扰她。

人太多了,刚才没仔细数,现在一看,一百人不止,而且这些人还打算用车轮战。

明笙抽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跟他们在这里废了将近二十分钟了,这样下去可不行,明骁的婚礼要是赶不上了,虽然对她来说不会有什么事,但是明骁不开心是肯定的。

微微蹙眉。

手中软鞭收,寒光闪。

一把锋利的匕首出现在明笙的手中。

五个人里面,她最擅长软鞭,并不是代表她只会软鞭。

帝都里,叶余深是她唯一的对手,叶余深全能,她当然也是全能,就是,很少有人知道而已。

指间的匕首翻转,被明笙玩出了花样。

一边的保镖看明笙拿出了匕首,有些忌惮的看着明笙。

“我的匕首下从不留活人,你们确定还要拦我?”明笙淡淡的扫视一周,“你们是不是在想,我杀了人,也没办法离开了?”

保镖:“……”他们就是这么想的,不是说,笙小姐是和根正苗红的良好社会主义青年吗?怎么还跟杀人扯上关系了?

明笙微微勾了一下唇角,握紧手中的匕首,眸光微凉,声音很轻,很低,像是在说给她自己听,更多的像是在告诫她自己。

“我是黑。不是白。”

手中的匕首甩出,直直插入其中一个保镖的手掌心,穿透过去,卡在手掌里。

“啊!”

那个保镖发出一阵杀猪般的叫声。

不怪保镖,主要是明笙选的穴位太准了,正好插在那个穴位上。

这血淋淋的一幕看的诸位保镖又是一阵心惊。再看看地上倒了一片的保镖。

“放心吧,死不了。”明笙冷淡的勾着唇角,“还敢拦着我吗?”

遍地鲜血,明笙踩在血泊上,头顶虚光,周身黑暗,冷厉的神色让人不寒而栗。

再仔细看时,发现那人是周身黑暗,头顶的虚光也被黑暗笼罩,就好像它从未出现过。

她是坠入万丈深渊的倔强的人,就算坠入万丈深渊,她也倔强的不肯求救。

所谓万丈深渊,走下去,也是前程万里。

她誓要在黑暗中杀出一条路!

没有人能够阻止她,没有人能够救赎她。

从她放弃光明舍去黑暗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她这一生要逆向而行,推翻她曾经十七年中坚守的信仰与方向,逆向而行。

“对了,记得告诉我父亲,如果婚礼他没有准时出现的话,母亲的牌位能不能保住就不是他说了算了。”

明笙抱着牌位,一手垂在身侧,闲庭信步一般走出去。

面对这样可怕的明笙,保镖们不知怎的,竟然没有拦她,反而让她走了出去。

走出明家老宅的时候,明笙看了一下时间,正好三十分钟。

明笙抱着牌位坐上了车,淡淡道,“走吧,去婚礼会场,路上慢一点,和我爸爸同时赶到就行。”

“董事长同意赶过来了?”这个时候,饶是阿莫正在开车也不由得透过后视镜佩服的看着明笙。

明笙凉凉的扫了正在开车的阿莫,冷嗤一声,“我连我妈的牌位都给抢过来了,你说我爸来不来?”

阿莫一下子眼睛睁的忒大。

最后憋了半天,只有一句“笙小姐,您厉害。”

明笙微不可见的叹了一口气,“你可别佩服我了,去给我找个化妆师,再准备一套礼服。”

阿莫应下了。

“最后。”明笙看着旁边那辆卡宴,道,“停车。”

“呲――”

阿莫也看到了旁边那辆和他同时停下的车。

“笙小姐……”明笙抱着牌位下车,淡淡道,“行了,去吧,对了,别跟我哥说。”

“好。”

等阿莫驱车离开以后,明笙拉开后车门,刚坐进去迎面就是一巴掌,打的明笙的头重重歪向一边,几乎是瞬间,脸就肿了起来。

明翊这一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打的明笙嘴角流出了一道浓重的血痕。

明笙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心想,这一巴掌用了这么大的力气,也不知道化妆师能不能遮住。

明笙一边抱着怀中的牌位,一边从车上拿出专用药来止血。

总是要做做样子嘛。

明翊看着明笙抱着牌位上药,冷冷道,“明笙,你还真是长本事了?竟然敢闯祠堂抢你母亲的牌位,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明笙把棉签之类的东西扔到垃圾桶里,紧紧抱着顾迟婉的牌位,懒洋洋的往后一靠,吊儿郎当的样子,“爸爸,哥哥他办婚礼你都没阻止,现在就差您出席了,您好歹也是明氏集团的董事长,总不能这么小肚量不是?”

“你――”明翊气的指着明笙的手都在颤抖,说不出一句话来。

从接到明笙回来的消息的时候,他就有一种直觉,感觉不妙,按照明笙剑走偏锋,不管不顾却又运筹帷幄的性子,她一出手,一定会能直接威胁到他的。

可是现在能威胁到他的能有什么?从前是顾迟婉,现在呢?现在能威胁到他的就是顾迟婉的牌位。

抢牌位这事儿,他不想相信也得相信,明笙绝对干的出来!

所以他才派人去拦明笙,却是没想到,一百多个人都没能拦住她!

他原本是不打算出席的,但是明笙竟然跟保镖放话说,如果婚礼没有及时出现,那个时候顾迟婉的牌位还能不能保住就不是他说了算的了。

所以一路上让司机开快车,才追上明笙,心里积压着火,所以明笙一上来,才会给了她一巴掌。

到现在,他打明笙的手还在发麻,发疼。

这是二十多年以来,他第一次打明笙。

纵使明笙小时候吃过不少苦,可是他和顾迟婉从来没有动过她一根手指头,现在他打了明笙,还用了这么大的力气,打的明笙嘴角流血。

明翊现在心里是又气又悔。

气是气明笙不孝,悔是后悔打了明笙。

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明翊一脸复杂的看着明笙“及时”处理伤口。

“行了,爸。”明笙处理好了伤口,转头看着明翊,“您打也打了,能消气了吗?”

明翊刚刚还有几分愧疚的心理在明笙这一句话说出以后,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冷冷瞥了明笙一眼,“你觉得呢?”

明笙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无奈道,“我这不也是无奈之举嘛!谁让您不出席婚礼来着?再者说了,我这么尽力的帮明骁,兄妹情深,这不也是您想要看到的吗?”

“兄妹情深?”明翊冷笑一声,“是啊,建立在不孝身上的兄妹情深。”

明笙不想和明翊说话了,只是紧紧抱着牌位,提防着明翊把牌位抢走,然后跟司机开口,“开快点,我一会还要化妆。”

司机悄咪咪的瞥了自家老板一眼,见他没有开口反对,才放心的加速,争取用最短的时间到达婚礼会场。

就算是到了会场,明笙也没有放下牌位,带着几分痞气的看着明翊,“爸,您来都来了,给点表示,我抱着我妈的牌位不方便进入,所以麻烦您把外套脱下来给我用用。”

明翊打量了明笙一眼,见她身上就是简单的一身黑色卫衣和牛仔裤,最后还是妥协把西装外套脱下来给了明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