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许是阿苏打开了窗,今天的风好像格外的凉,吹拂在脖颈处不时地有一种恐惧感袭来·······
“怎········怎么发生的?”半天,我不能相信阿苏说的是真的,我不相信冉娇就在吴洋或者谁医生的眼皮子底下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毕竟之前不是已经说了吗?冉娇只是在那方面受到了伤害,并没有生命危险。
“吴洋说是被害了?”
“什么?被害?”我简直不能相信我的耳朵,“被谁害?不是一直都有人守着的吗?”我一直追问道。
“已经到惟申了,说是中途停车了一下,再上来的时候就已经········估计是在那段时间········”阿苏的话还没有说完:“你去哪儿?”阿苏问我道。
“我要去找吴洋!”我气急败坏,我不知道那么多的警察竟然会看不好一个病人,如果说是冉娇的病情严重,得不到及时的救治,最后死亡的话,那也就算了。
关键是我没有想到会是谋杀,虽然我不知道凶手是谁,会不是和易晓宁有关系,但是我知道我已经抑制不住我此刻的情绪,我要找吴洋算账。
在我离开研究室之前,穆老师和我说过,不要太意气用事,毕竟四川省厅派吴洋他们过来只不多是为了协助我们办案,办成了我们是要感激的,办不成我们也不要抱怨,但是对于穆老师的这个说法,我一点也不能赞同········
切不说三年前,我们省厅帮助过四川省厅破了一个大案,单单说同是中国的警察,为了中国人民服务,就真的会有这样的地域差异的心理吗?
我们是警察,不是各个地市的保安,我们讲究的是全国一致协调统一。怎么,如果其他省份的弱势群体去吴洋他们那里求助,还要因为你不是四川人就不管了吗?
公安机关的宗旨是什么,不就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吗?这个人民指的是中国人民,不是你某一个地区的人民。
我越想越觉得气愤,这口气我不发出来我能憋死。
和吴洋通过电话之后,我便过去了,说是在惟申市仁和医院,还是徐阿姨所在的医院。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要选择这家医院,相比于规模,仁和医院自然是没有省人民医院来的大,算了,爱哪哪吧,既然冉娇都已经从这个世界上离去了,选择哪家医院又有什么差别呢········
我脚踩下油门,开着车就驶往仁和医院。
穆老师和阿苏他们一定也是被吴洋他们的不上心彻底失望了,对于我们一直以来所处理的易晓宁的案子,冉娇就是唯一的希望。穆老师她们这次之所以不跟我一起来是有一定道理的,开车疾驰在去医院的路上,我已经想明白了。
穆老师和阿苏作为省厅里研究室的头儿,他们是代表着省厅的,但是我就不一样了,我和吴洋是老同学,同时我只是我们研究室里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公职人员,我不代表什么,我也没有什么形象,我今天过去,除了想要再看一看冉娇,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找吴洋算账。
想想也是,如果穆老师跟着,面对我对吴洋的拳打脚踢,这架究竟是劝啊还是不劝啊········
毕竟在明面上穆老师他们不能怎么办,但是我可以做拿一根淘气的“枪!”,而且也没人能把我怎么样········
到了仁和医院,我将车随意停靠在一个地方,没有办法,时间太紧迫了,而且附近也没有什么空的停车位,我跳下车之后便立即边跑便给吴洋打电话。
“怎么回事啊!”再次见到吴洋的时候,我说着便用一只拳头在吴洋胸前锤了一下,我知道我没有用太大力,看着他这一脸委屈到想哭的样子,我实在是不忍心下手·······
毕竟这次的公差是有刑侦队队长吴洋负责的,这件事情能在他的眼皮子底子发生,那么无论如何他是没有办法像他们那边交代的,我知道此刻他的心情更加的复杂。
毕竟厅里办事情都是谁犯错,谁负责。谁也不会替别人的过错承担责任,如果有可能的话,吴洋上面那个级别的头儿也想将责任撇的干干净净的,但是这个恐怕是不可能的了,至少用人不当的“罪名”是跑不了了········
其实对于吴洋的仕途确实堪忧,但是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冉娇怎么就这么无缘无故的死了?这可是一条人命啊!
半天,吴洋说不出来一句话。
“柏霓,来了。”
“阿姨。”我叫道,来医院之前我先和徐阿姨通了个电话,简单的说明情况,既然冉娇人都已经死了,再留在医院也没有什么意思,如果还没有确定真正的死因的话,这件事情恐怕真的还需要杨法医出场,只是不知道冉娇的父母那边会是什么反应。
阿苏说了,已经通知冉娇的父母了,让我现在仁和医院这边等一会儿,冉娇的父母本身已经受到了重大打击了,我们想着是让他们在医院里看到自己失踪了那么久“回来”的女儿总比在法医办公室看到女儿要好一些········
“死亡和你们的案子有关系啊?”为了进一步说话,徐阿姨将我叫道她的办公室里。
“是啊!冉娇是我们这个无厘头的案子的最大也算是唯一的线索了,但是·······”我实在是没有力气去说了,原本今天一天的好心情在得知这个消息的一瞬间就这么土崩瓦解。
至于吐槽甚至是鞭笞吴洋的话我也不想所说了,因为说多了也没什么用了,而且那货现在应该比谁都不好受。
“刚刚我就是想着看能不能帮你找到一些什么线索,我检查了冉娇体内的血液,发现血液并没有别的什么异常的,并不是什么化学药物致死的。”徐阿姨说道。
“不是化学药物?”我大惊。
“是啊!我也觉得很奇怪,那冉娇的尸体你们打算怎么处理?”徐阿姨说道。
“阿姨谢谢你啊,其实剩下来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应该是交给杨法医吧,至少要先判明死因吧。”我无奈道。
“杨法医?”徐阿姨倏地问道。
其实我知道徐阿姨的意思,上次和她聊这个话题虽然也有一段时间了,但是谁都不可能忘记。但是那个时候我只是和她谈到我已经知道了除了港灿的父亲之外,她还有过一段婚姻,而且也有一个女儿,不过她不知道的是我认识她的女儿,也不知道其实我也认识她的第二任老公杨枪杨法医········
我佯装并不知道的样子,“哦,我们厅里的法医办公室的主任,不管什么尸体在他那里都不在话下。”我试探道。
“他待会儿也要来吗?”徐阿姨问道。
我看出来她眼神里闪烁出一丝紧张,但是我并没有提及我知道那对父女的事情,这件事情太重大了,也许我要忙了这段时间之后找个时间单独和徐阿姨说起,只是现在不行。
看着眼前的徐阿姨,我不知道她的那一丝紧张是因为要见到杨法医还是她想要躲着他,不想让杨枪知道自己的状况。
他们之间为什么离婚对于我来说一直谁一个谜,毕竟对于徐阿姨来说她可以为了港灿不感觉到自己是寄人篱下一辈子不考虑再婚的事情,那么当她决定和杨法医结婚生子之后,为什么又要毅然决然的离婚?
关键是那个时候已经有了杨罗了,徐阿姨对我这个港灿的闺蜜都能视如己出,又怎么会抛弃自己的亲生女儿杨罗?这不符合徐阿姨的为人·······
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事情对于此刻的我来说只能说是一无所知,但是通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我所了解的杨法医不是那种人,不至于会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看着眼前徐阿姨,说实话我还真的是有一些心疼,也许我不该仗着自己知道她的一部分故事就在这里推测她的过往。从那一刻我决定了以后只要是关于徐阿姨的事情,有什么问题我就会找到一个合适的时间直接去问她,我不会随意妄加推断,也不会听信任何四起的谣言········
“不来阿姨,杨法医还在法医办公室,待会儿冉娇的父母来了之后,吴洋他们就会把冉娇的尸体送到法医办公室,当然了这也需要冉娇父母的同意。”我说道。
当然我也注意到了在我说完之后,徐阿姨真的表现出一阵放松,但是我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她就那么不愿意见到杨法医,是担心我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人知道了他们之间的故事吗?我想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在我徐阿姨聊天之际,冉娇的父母已经来了。
毕竟我已经听见了从大老远就传来的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当我看到的时候,我已经看不清楚冉娇母亲的面容,红肿的眼睛镶嵌在那张通红的面颊上,旁边搀扶的那个男人应该是冉娇的父亲,看得出来冉娇更像父亲。
吴洋在一旁好像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对于这种状况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们只能和冉娇的父亲简单沟通,毕竟冉娇的的母亲已经泣不成声无法开口。
我们将情况告知冉娇的父母之后,除了那句最普通的“节哀”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前不久在上一个系列奸杀案上,在和高靖宇的父母沟通的时候,我和阿苏都没怎么发话,好在有穆老师。
说来也是了,我连自己都不会开导,又怎么开导别人········
因为死因并没有确定,所以冉娇应该会被转调到省厅技术科的法医办公室,原本我认为冉娇作为家里的独女,冉家父母应该不会同意,甚至我都已经准备随时给穆老师打电话,让她过来做对他们二位的开导工作。
只是我没想到冉娇的父母竟没怎么犹豫,他们说现在他们只想要一个结果,那便是女儿究竟是怎么死的。
其实我不知道我应不应该将冉娇被人强暴过的事情告诉二位,即便这是实话,但是如果这件事情和冉娇的死因没有关系的话,我的想法是暂时不要告诉他们,或者是永远不要告诉他们,因为冉娇已经不在了,让他们知道这个无疑将会是对他们永久的折磨········
至于是谁和冉娇发生了关系,这是那个人临时起意还是有人提前预谋都已经不重要了。虽然从法律的角度来看,我们作为执法者是必须要将案子破除,找到强奸案的真凶。
但是茫茫人海我们要去哪里找?凭借什么去找?且不说找到了是否真的会告慰冉娇的亡魂,单单是在名誉上带给冉娇的损失已经带给冉娇父母的伤害这一点能够抹除?
现在穆老师还没有提及这个话题,但是我知道这是早晚的事情,如果真的到了和穆老师意见相左的那一步,我一定会据理力争,竭力陈情。
我和徐阿姨道别之前,我专门问了港灿的近况,果真和我预料的一样,叶氏集团又有新的项目了,这次港灿担任了临时的项目经理,所以这次被圈起来的时间应该是比上次还要长。
对于港灿而言,这种生活确实很忙,但是也确实是她想要的。我们之间虽然是十多年的闺蜜,但是事业心方面我们确实是相悖的,我整天只想着开心,不愿意走一步看三步的说,但是港灿绝对是一个事业女性。当初她考研谁都不为,只为自己,为了自己能更上一个台阶,为了自己在将来能够有一个好前程,不靠任何男人。
我和港灿之所以能够作为彼此的心灵慰藉走到今天,是因为我们不看我们之间究竟有多少不同点,而是我们看我们之间有多少相同点,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一致其余的差异点就当做是调情了·······
别了徐阿姨,我和吴洋安排着将冉娇的尸体运回了省厅,杨法医那边也已经准备好了,在路上,冉娇的母亲问我了一个让我很为难的问题,“我们家孩子会被解剖吗?”
我并不是不想告诉她答案,也不是想要先将他们骗到省厅,然后将接下来的各种工作全部交给杨法医,我只是不知道·······
许久,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许是吴洋这两年一直待在刑侦队,对这方面的事情早有耳闻,“如果可以通过尸体表面查明死因的话,那是没有必要解剖的;不过如果真的有必要解剖的话,我们一定会事先征得你们的同意的。”吴洋说道。
显然,吴洋的话让冉娇的父母并没有产生什么抵触情绪,就这样我们到了技术科的法医研究室。
我看见了杨法医也看见了钟轩昂,只是我们只是说了些和案子有关的事情,其余的什么也没多说。
许是穆老师那边还不知晓,不过法医办公室也确实是用不到我们研究室的人,于是我决定先回去。
“冉娇的父母都来了?”
我刚从技术科出来便遇上林玖,“你也知道了啊?”
“他们没事吧。”林玖说着手里拎了一桶好几升的矿泉水。
“能没事吗?先回吧,拎这么重。”我说道。
刚迈开步子,“对了。”
“怎么了?”我问道。
“我们刑侦队现在在全力调查易晓宁的下落。”林玖说道。
“真的?”
我从林玖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完事儿之后我便回到了研究室,我们那边的人一个够不缺,但有一个办法都没有。
无奈,我将林玖告诉我的他们正在调查易晓宁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也算是给我们研究室带来一线希望。
毕竟在得知冉娇已经离世之后,在这个案子上我们唯一的希望便是易晓宁,虽然之前确实是从她那里的询问里得不到什么,但是从得知冉娇已经被找到之后易晓宁的离开,整个案子的性质都已经变了,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易晓宁,否则的话,案子将会止步不前,甚至再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眼看就到了吃饭的时间了,叶驰非到现在都还没有跟我联系,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和上次一样打算爽约,不过我也没那个心情再为他可能都没怎么走心的一句话难过。
此刻的我,满脑子都是案子,都是冉娇的死和易晓宁的逃离········
我晃晃悠悠的走到省厅门口,本打算在附近随便找个地方吃点儿算了,一阵汽笛声将我从思绪里拉出,是叶驰非!
他竟然还来了,真是惊喜。
“怎么忙到现在啊?”叶驰非问我道。
“来一会儿了啊?怎么不联系我?”我问道。
“你忙完了自然会出来,我急你干嘛!不是说今天有很要紧的案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