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我还真是从心底里传来一阵感动,就是面对叶邈,我一点也不记得我们之间在事情上面的相处方式,也不记得我们之间的任何细节。

说实在的对叶驰非我其实并不了解。

“案子已经黄了。”我无奈道。

“什么意思啊?”他问道。

“案子里最重要的线索人物死了········本来我们今天是要和她见面了解一些情况的,真是转眼间物是人非。”提及案子,我黯然神伤。

好在坐在我身边的是叶驰非,我从心底里是愿意和他说话的,只是我饿了,不想再聊案子的话题了,“中午吃什么??”我问道。

“吃日料吧。”他说。

“我不想吃那个。”我说道。

“你不是一直很喜欢吗?”

“一直?!哦,对,你和我相处三年多了啊!”我故意说道。

“只是上次在日料点见过你罢了。”他还在刻意掩饰,真不明白人生那么短暂,他怎么就这么的不敢面对自己的人呢!

上个案子里的高靖宇、林惠泽、胡思思,哪个不是年纪轻轻的就突然间离开人世了,今天又再次见到死去的冉娇,她今天才刚满十八岁。

我不知道哪天我和叶驰非之间的某一个人就会在大家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就那么无声无息的离开了这个还在正常运作的世界。

但是单单是我自己明白没个屁用,他叶驰非不明白啊!

我好话歹话说尽,他还是那个样子,坚守着死不承认的“宗旨”!

“吃点别的吧,什么东西随你定,别再问我了。”我无奈道,关于那个话题我也不想再继续了,什么时候他想承认了那便是了,如果他一直就这么装睡,反正我是叫不醒。

至于我喜欢了那么多年的日料,也正是在见到叶驰非的那一刹那,因为没有勇气导致我想知道的没有问出来,导致我带着口中的生鱼片的味道懊悔到想吐,从那一刻开始我好像对类似生鱼片味道的各种日料店的食物都产生了一种条件反射,我不想再碰那些东西了·······

叶驰非带我来到附近的一家餐厅,我没有来过,并不是没有见过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只是这里太贵了。这本来就不是我的世界里该存在的餐厅,如果叶驰非经常出入在这样的地方,那么也许上帝他是在告诉我,叶驰非不是我世界里的人物。

至于叶邈,那只是三年学生时代里的一个和重要的过客,再重要也只是过客········

“量一下!!”

“什么?”我问道。

我看到他从口袋里拎出来了一支体温计,看他这么细心的样子,其实我有想开启我的进攻,进一步逼迫他承认自己就是叶邈。

不过还是算了,我知道他一定以各种说辞来搪塞我,叶驰非就是一怂蛋,一个让我搞不懂的怂蛋!

“不用了,我早就已经退烧了。”我说。

“知道明明知道保险这个东西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坑爹的,但是为什么还是会有那么多人去买吗?”叶驰非继续坚持将体温计递给我。

无奈,我接过之后还是量了,只是将体温计塞进腋下的过程有些尴尬,我基本上算是颔首垂胸悄悄地将体温计塞进去的。

“乖乖嘞,你这么保守啊!”他戏谑我道。

“你以为谁都跟酒吧里的女人一样那么轻浮啊!”对于昨天在夜店遇到叶驰非的事情我还是耿耿于怀,于是便说道。

“想吃什么,点餐吧。”

五分钟之后,事实证明我是对的,体温很正常,我将叶驰非递给他之后,他说道。

“你点吧,我从来没有来过这里,我怎么知道什么好吃。”我说道。

“你都点点看,下次来的时候不就知道了!”他说道。

“有钱人就是大方。”我并不是怀着仇富的心态说出这句话的,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在经济能力的差距有些大,心里面有些犯惧。

“钱不是什么好东西,人越有钱有时候就越吝啬,你刚刚那句话是一个假命题。”叶驰非一本正经的说道。

“哦?那就是分人了,就是说你并不是对所有的人都这么好。”我说道。

“只是我不是天生的有钱人,所以和那群人不一样,我对谁都这么好。”他的这句话彻底吧我给惹毛了,我起身就走。

总觉得没有办法再和他继续沟通了,一直以来我的迁就还不够多吗?我好像还从来没有这么厚着脸皮去和一个男人说话,他是叶邈又怎么样?叶邈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活在幻影里的人,一个活在别人口中的人。

再说了,他叶驰非不是不肯车承认自己就是叶邈吗?

“自己慢慢吃吧!”我起身拎起包就走。

“诶,不吃饭了?”他问道。

我头也没回的径直离开,对于他口中所说的中央空调的形象我我是没有办法忍耐,这一刻我是真的打算离开,并不是装模作样的打幌子,以致于我出门跳上taxi之后,从车窗处看到他急忙跑出来敲玻璃的样子,我并没有将门打开:“走吧师傅!”我开口道。

也许换做平常我应该不至于对他的态度较那么大劲,但是今天是我将工作里的怨气带到了生活中。

是了,我确实是知道人要学会将工作和生活分开,但是我就是无能,我就是做不到,工作生活里的我都是我,不是别人,我没有办法将刚在一个场景里经受的事情转眼间就忘记,以另一种心态重新投入到另外一个场景里。

我总觉得能够做到的那种人根本就不是人,简直就是变态,也许是我太偏激了,但我就是认为这种人不具备人类的可爱性格·······

到了省厅之后,我在附近简单的吃了一份黄焖鸡米饭,吃饱之后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气,我并不会因为一份米饭有多便宜就因此否认我的人格,一直以来我都很喜欢那就话,牛吃进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

到了研究室之后,他们都在,应该是已经吃饭回来了。

“杨法医那边怎么样了?”我问道。

“不知道啊!”阿苏说道。

“你没有问问吗?”我再次问道。

“没有!”他好像一点多余的话都不想说。

我知道冉娇的死对我们整个研究室的打击都非常的大,但是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他们这么颓废的样子。

不就是一个案子吗?又不是我们整个研究室坍塌了,再说了即便是冉娇这条线索断了,我们不是还有易晓宁吗?

林玖已经说了厅里已经决定让他带领的刑侦队对易晓宁展开全面的调查。

只是今天就连穆老师都开始有些泄气了,我还真是没有想到自己在遇到这样的事情上可以这么乐观!?

不会是·······叶驰非吧?

这两天我算是一直都是和他混在一起,他那个即便是有些时候看着特别不靠谱,但是他骨子里确实是有一股子“盲目乐观”的心态,感觉只要是天不塌下来就和他没有关系,不会干扰他任何的正常生活········

对于这个论断我自然是有很充足的印象,让我留下最深的印象的便是港灿第一次见到叶驰非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是在辰溪酒店门口阿看见港灿的,当时正值方柏弈要打比赛,晚上我吃完饭之后出来走走,刚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不过酒店门口那个确实是港灿,她抱着一堆文件等着自己的老板签署。

港灿说是一个很重要的合作,如果没有老板叶驰非的签署,那说不定整个合作就黄了········

明明是自己的公司,损失了也是自己的,员工都要急疯了,叶驰非却还是像没事儿人一样。

不过在这方面我确实是要像他学习,生活里的二皮脸才是人生最大的赢家。

也许我刚刚确实不应该那么对待他,至少他也是信守承诺的过来接我,而且还细心地带上体温表,最后我就那么没有礼貌的将他一个人甩在那里确实是我的不对。

只是我好像并不能很好的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没有办法。

至于他,不想承认就不承认不就是了吗?我有什么好介意的!

倏地,阿苏的手机响了,这才算是打断我的思绪,好在我今天这样并没有影响工作,否则如果穆老师知道我在工作时间去想男人,还不知道要怎么羞辱我呢········

“杨法医那里有情况了!”阿苏说道。

我们一个个的都像是饥渴人士,急忙跑去技术科。

其实去之前我脑袋里一直在想一件事情,那便是冉娇的妈妈问我的那个问题:冉娇用不用解剖········

我不知道有没有解剖,毕竟一整个上午我们研究室里的人简直算是和外界隔离了信息源,我们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依据徐阿姨所说的仅仅依据现有表面的医学知识并不能查明冉娇真正的死因,但是徐阿姨那边的医生的医术还是相当高明的。如果他们都不知道冉娇究竟是因为什么而死的话,那么杨法医·······真的解剖了冉娇?

原本我今天早上得到了冉娇死讯并且见到冉娇的尸体就有些不能接受,在短短的几个小时里如果再让我知道冉娇已经被解剖了,我恐怕是没有办法接受。

不过话又说回来,单单是我就有这样的感觉,那冉娇的父母呢?

如果冉娇真的已经被解剖了,如果冉娇的父母还在厅里,那按理说应该是会有传到研究室里的动静的啊!

阿苏他们这样一问三不知的状态让我很难猜出那边究竟有没有发生什么········

到了技术科,我先见到的并不是钟轩昂而是大琛,“里面什么情况?”我问大琛道。

“进去看不就知道了!”

“有没有解剖?”我一秒钟都等不了了,我想立刻就知道。

“我说了你进去看就知道了!”说完大琛转身就走。

留我一个人张大嘴巴驻足原地。

“干嘛呢?”阿苏和穆老师他们都已经过来了,问道。

“没事,我在等你们。”我说道。

大琛突然对我的冷淡让我觉得背后一阵冷汗,我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因为和梅泰诺之间相处的不愉快?

不过这个因素好像几率不大,毕竟从昨天晚上的饭桌上来看,梅泰诺对于大琛的重要性不是很大,对于大琛来说梅泰诺应该只是一个有着帅皮囊的无趣人士,更何况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应该没有什么时间和梅泰诺见面才对啊!

难不成是中午吃饭的时候?

“走吧!”阿苏说道。

“对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你们有谁见过叶琛吗?”我顺口问道。

“哦!我间了,在厅里的食堂。”刘文说道。

“你是说叶琛中午是在食堂吃的?那她旁边有什么别的人吗?”我问道。

“就是我呗!”刘文说道。

这下我更觉得奇怪了,既然没有梅泰诺去干扰她的心情,那她怎么会那么大的火气呢!?

难不成是昨天晚上咋在我昏睡过去之后,叶驰非和她说过什么了?应该不至于啊,就算在我身边叶驰非都谨慎的要命,更何况大琛了,他应该不会乱说话的。

但是大琛究竟是怎么了?

算了,现在作为工作时间,我还是应该敬业一点。

我随阿苏去到了法医研究室,看到了完好无损的冉娇的尸体,并没有被解剖。

“怎么样?”穆老师走过去问道。

“是他杀!”杨法医脱下手套说道。

“死因呢杨法医?”阿苏走上前去问道。

“你们看这里。”杨法医说走带我们走到冉娇的脚跟部,他用一个白布套在手上,将冉娇的脚抬起来,“你们看这里,这里的穴位叫做·······死穴。”

他停顿了一下我不由隔了一下,一直以来我都很好奇人究竟有没有那些影视剧里面所演的死穴这个东西。

毕竟在现实生活中我从来没有听说谁给谁点上一个穴就死了,而且从我开始上警校到工作九年来,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是死在点穴上。

“这里吗?”我走过去问道。

“对,就是你指的这里。说说看,你怎么知道是这里?”我没想到杨法医竟然会这么问我。

我简直是医盲,对医学知识我是一窍不通,不过既然他问了,我只好如实的说出我的理由,“我就是看见这个地方有些淤青。”我说道。

“对!就是淤青。”杨法医说道,“每个人的脚上都有这么个穴位,并不是触碰每个人的这个部位都会致死,但是对于身体虚弱的人来说,如果能够懂得一些人体的穴位知识然后用上合适的力道,确实可以一下致命。

杨法医说完之后我整个人都是惊呆的状态,许久也没有平复下来。

“那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冉娇的脚上下手了?”穆老师问道。

“是!”杨法医说道。

“那会不会是有人无意间触碰到冉娇的那个穴位了?”我还是有些不能相信。

毕竟在来的路上随行的只有吴洋、两个医生还有刑侦队的两个同僚。如果真的是有人要在冉娇身上下手,那会是谁?是那两个医生里的一个吗?

不过他们应该不至于这么放肆吧,他们既然已经是知晓这些医疗知识的,那么他们就应该知道只要是他们做了就一定会有法医发现。他们应该不至于这么傻吧?

再说了,他们两个和冉娇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这么做?没道理啊!

“不可能是无意间,我刚刚说了必须是懂得人体穴位并且要以合适的力度去按下那个穴位,才会致死!”杨法医再次解释道。

“合适的力度是多大啊?”我问道。

杨法医拿了一个海绵状的模型给我们掩饰,看的我是心惊胆战,如果单纯的无意间触碰,应该不会碰到脚掌上的那个位置,并且谁没事会去碰触脚啊?

冉娇脚掌上的那块淤青到现在都还飘**在我的脑海里,那个画面始终没有再消失过。

这个案子越来越蹊跷了,我不知道究竟是谁,为什么非要将冉娇至于死地?

是易晓宁吗?毕竟在得知冉娇被找到了之后她便是失踪了,即便是易晓宁的父母说她是出去旅行了,不过一听就知道那只不过是易晓宁的说辞罢了。

但是,她真的会因为自己的那一个秘密就要将冉娇赶尽杀绝吗?她们可是最好的朋友。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么在九寨沟易晓宁就会将冉娇干掉,哪里还会等到今天,这夜长梦多的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更何况如果真的是易晓宁,那么她下手的机会在哪里?

车上那么多人围着,她怎么可能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