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过的怎么样?我很想你,你知道这段日子我是怎么熬过去的吗?为什么不联系我?为什么连你的一点消息都不肯透漏给我,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我满肚子的话,可最终只挤出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港灿刚跟我说过她放弃之类的话,她是知道轩昂今天要回来的吗?
“今天早上。”
“嗯!”我点头道,“今天中午,有时间吗?”
“明天下午吧。”
“好啊。”时隔一段时间,虽然我觉得有点陌生,但那股强烈的感觉似乎丝毫没有减少,“那,我先回去了。”我说道。
“对了!”他说道:“替我谢谢赵苏。”
赵苏?我忽然想起昨天下午下班前的事情,对啊,阿苏是赵厅长家的公子啊。啊哟,如果知道阿苏这么能耐,我早就应该这样了。
“阿苏阿苏阿苏······”我急奔向办公室。
“喂!你不敲门的?”
可,我已经进去了,我急忙捂住眼睛道:“你为什么不去更衣间啊?”
“这才几点,这个点儿你可是从来没有来过!”
“好的吧,我的错!”我主动承认错误,毕竟我已经看到了,看到他胸前健硕的肌肉和腹部那一条条光滑的肌肉线条,透过窗前的阳光,显得光滑诱人。
啊啊啊啊我在脑补什么!我赶紧晃动脑袋,企图消除画面。
我忽然间感到脖颈出一缕温热,“喂!你干嘛?”我松开眼睛,看见他就在和我相距一厘米的地方杵着。
“你这脑袋瓜子里又在想什么?”他那指头戳向我脑门。
说来真是家门不幸,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对男性似乎天生都有一种莫名的贪欲,可每当我泛起这层涟漪的时候,他都会发现,而且毫无遮拦的给我戳破。
“说正事啊!是你把轩昂带来的吗?”
“是你让我做的!”他似乎很不屑。
“哇,阿苏这么厉害啊!如果我知道,那我早就······”
“你们见面了吗?”他打算我的话说道。
“算见了,不过没说几句话啊!”轩昂对我不冷不热的态度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就你这三商低下患者,还指望追男神,你还是先把自己喂饱再说吧!”他的毒舌头又开始了。
“不过说真的,我还是非常非常的谢谢你。”我双手合十,虔诚致谢。
“你高兴就好!”他面目淡然,头也不抬就开始工作了。
不一会儿穆老师和刘文他们都来了,“分局上报了,市东郊区那个案子有突破口了。”刘文说。
“快说。”阿苏起身问。
刘文开始讲道,是这样的,因为现场被发现的比较早,那只人手只是轻微的有些腐败,但尚且可以从中提取出死者的DNA。后来经过排查,东郊的拆迁户中根本没有意外死亡的人也没有失踪人口,只有两个在外省打工的居民,现在也都已经取得联系。
“那就是说,这是典型的杀人抛尸案,和东郊拆迁没有任何的关系。”
“对!”刘文说:“凶手抛到东郊就是为了延误我们查出真相的时间。”
“我们这次还真的是被桑叶沉沉新更新的那个章节给迷惑了。”我说。
“那这么说,桑叶沉沉和凶手之间还是有联系的,不是吗?”穆老师说。
“您是说桑叶沉沉在帮助凶手争取时间?”我问道。
穆老师点头,“关于桑叶沉沉的这起系列杀人案,我们在研讨会上研究的结果就是桑叶沉沉或许是凶手或许和凶手之间有着某种微妙的联系。现在研究报告的初稿已经出来了,我现在发给大家。”
“大家有没有发现,我们目前之所以一直被凶手牵着鼻子走,是因为发生一起案件我们就研究一起案件,根本没有注意他们之间的关联性,要知道系列案件之间的联系才是我们破案的重点。大家先看报告吧,今天下午开一个短会,围绕这个大家各抒己见。”阿苏说道。
研究了整整一个上午,我快被桑叶沉沉给搞死了,和大琛一样,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桑叶沉沉,他究竟是什么人物?毫不夸张的讲,他如果不犯罪以他的智商和情商已经足以做出一番大事业震撼全中国吧。
我忽然意识道,我好像把桑叶沉沉和凶手假设成了一个人了,方向错了吗?可我为什么会有这种直觉呢?我为什么一开始就有那种朦胧的画面感呢?
我脑子一片糊涂,快十二点了,我忽然想起我中午约了港灿。
“饿了?”我起身后,阿苏问道。
“我约了人,中午不一起吃了。”我换了衣服就打算走。
“钟轩昂吗?”穆老师忽然问道,我的确是有些惊讶。
“不是的,我约了闺蜜,很快就回来了。”我用微笑来掩饰尴尬,原来穆老师也知道轩昂回来的事。
更让我惊讶的事情出现了,当我见到港灿的时候,她说还有一个人也跟我们一起吃饭,还说让我不要介意。
“谁啊?搞得那么神秘!”我好奇问道。
“喏!他来了。”
我转头向后看,竟然是港越先生,我的天,他们不是才见了一面吗?
“柏霓。”港越先生打招呼道。
“快坐啊!”我说。
“我打破你们闺蜜之间的小聚,你不会生气吧?”港越先生一改往常,似乎放松了很多。
“这是什么话?当然欢迎啊。”我说,“不过你们今天是偶遇吗?”我又问道。
“是这样的,我今天才知道港越也在叶氏集团,我们算是同事了。”港灿说道。
“这么巧啊。”我笑道。
“我只是在宣传部帮忙而已,大部分时间是不在公司的。”罗港越说道。
“对了,听阿苏说其实你是作家啊!”我说。
“作家?这么厉害!”港灿吃惊道。
“什么作家,也就是混饭吃而已了。”港越说。
“港越先生,你这么谦虚就是你的不是了啊!”我戏谑他道。
“诶?柏霓,你可不许再先生先生的叫了,好像我很老一样。”港越先生反击道。
“你也不是见男人都喊先生的,莫非你······”港灿又挑起事端。
“打住!”我立刻做了一个叫停的姿势,“绅士了自然就是先生,真应该把港灿调到娱乐八卦周刊去做编辑。”我说完吸了一口柠檬汁。
“好了好了,这个地方的味道还是可以的,今天我请客,两位随意点。”港越说。
我们边吃边聊,聊了许久。
“港越,你主要是写一些什么类型的书?”三句话离不开职业,我又开始了我的简单调查。
“书倒谈不上,我主要是在网站上写连载小说······”
“连载小说?”这四个字是我的敏感点,我又想起桑叶沉沉。
“对,因为在连载的过程中可以和读者随时互动,我觉得这样有意思多了。”港越说,“我目前写的是言情类。”
“言情好啊!搞不好哪天就拍成电影了。”港灿说。
“可不是吗?”我说,“对了,港越,你知道一个叫做桑叶沉沉的网络写手吗?”
“知道,听阿苏说这个人已经跟你们的刑事案件挂钩了。”港越说。
这个阿苏,明明一直告诫我不要把厅里的事情随意向外说,他倒是还挺会“以身作则”啊。
“对的,你对这个人了解多少?”我紧追不舍。
“还了解呢?是男是女我都不知道,案子出现之前,我根本不知道这么个人。”港越说。
吃完饭我大吃一惊,都快两点了,我们三个倒是真的很能聊。别了他们,我匆匆回到厅里。不过我倒是忽然间想起我忘了告诉港灿——轩昂已经回来了。
回到办公室,阿苏已经开始整理要说的文稿了,目测好几页,可给我再多的时间我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因为我找不到突破口,所说的也没有什么依据,一切仅凭直觉而已。
我们各自拿着各自的资料去办公室隔壁的小会议室里,一时间气氛有些浓重,关于这起系列案件虽然我们一直都讨论过,但真正系统的讨论,今天算是第一次。
“好了,大家也不用紧张,上午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穆老师开口道。
“那我先开始······”阿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的表情打断,“放心啦,没这么多,我只是围绕一点说起。”他拿着那一打文稿说道。
“目前持续的人手系列杀人案出现了三起,我们不能保证今后不会再发生,但从目前的三起来看,抛尸物“人手”被发现的地点分别是:市中心的街道边,这个是由清洁工发现的;惟申市的屠宰场,这个我和阿菜排查过,最终是在鲁吉区中的一个偏僻的屠宰场发现的;第三个地点是市东郊区,这里发现的那只“人手”比较特殊,可以提取到死者的DNA,目前正在全市的失踪人口库中排查。从我以上说出的三个地点,大家有没有发现什么?”阿苏说。
“我知道了,圆周假设理论。”我忽然想到。
阿苏拍手道:“柏霓说的没错,就是圆周假设理论,据此可以进行地理轮廓预测。也就是说根据已有案例的时间、地点进而来分析预测下一次案件发生的时间地点。仅从这三起案件来看,时间方面难以判明,但地点上确实可以初步判断。”
“阿苏你说的很好。”穆老师会心一笑道,“大多数连环案件的罪犯所实施的各类案件的发生地或抛尸地也就是第二现场连接起来大致可以构成一个圆周,经过研究和实践证明,此圆周的圆心,通常是罪犯的居住地或经常活动地。”
“那么如果第四起‘人手’案件发生,能确定大致的地点吗?”刘文问道。
“我想阿菜这个活地图肯定清楚啊!”我说着看向阿菜。
“柏霓,你确定要知道吗?”阿菜一脸严肃的看向我。
“什么意思?”我问道。
“柏霓。”阿苏唤我道,“是这样的,以上三个地点我们做大致的圆周连线,确实是有一个地方距离每一起案件的人手发生地的距离大致一样。”
“哪里?”我忽然有些紧张,问道。
“南蛮地段。”阿苏说。
“我家那边!”我大惊失色,“那下一次······”
“柏霓你别紧张,罪犯通常会先围绕圆周的周边作案,但任何时候任何人都应该小心不是吗?”穆老师安慰我道。
“但是桑叶沉沉比较特殊,他可能会和一般的作案人、作案规律相悖,也可能在住所附近**杀人,所以你还是小心点,不行就搬家吧!”阿苏说。
“怎么······”我确实被吓到了。
“阿苏!你别再吓她了。”穆老师说完转身轻握我的手:“没事的啊,如果你害怕的话就搬过来先和我一起住。”
看阿苏那得意的样子和想起我刚刚失态的表情,我还真是想笑:“没事了,我会小心的。”
“对了,省公安厅花园的那只人手作数吗?”我问道。
“这个问题我也考虑了,它的确作数,但是和以上三个连不成圆周,我想可能会是圆心,后来经过计算圆心大致就是这块区域。”
说的没错,省厅确实是位于南蛮地段的边缘位置,也算是南蛮。
“之前省厅花园案中不是已经证实了那几天省厅大门的监控中没有出现过任何可疑的陌生人吗?”刘文说道。
“是的,从犯罪心理的角度来看,这起案件是凶手在向警方挑衅。可或许这也就是我们侦破案件的突破口。”阿苏说道。
“你是说省厅有内鬼?”我诧异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不过这个暂时不要声张,到时候再搞的人心惶惶,恐怕弊大于利啊!”阿苏说。
相比于阿苏的思考,我的就显得特别的不成熟,我还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柏霓,你有什么想法?”穆老师问道。
“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从一开始我就一直认为桑叶沉沉和凶手是一个人,或者凶手是桑叶沉沉的傀儡,在已经发生的三起案件已经今后可能发生的案件中,凶手或者是没有思考能力的人或者他只是桑叶沉沉的一个工具。”
“柏霓,你为什么这么认为?”阿苏放缓了声调。
“对不起,我是没有依据的。”我承认道。
阿菜和刘文他们也都提出了自己的观点以及理由,虽然没有什么创新的地方,但毕竟都有自己的思考。我忽然间觉得自己很无能。
在这个案子上,我非但不能讲出自己的见解,反而还死咬住一个似乎很不现实的看法。
下班后,我没有搭乘地铁,毕竟家也不是很远,我想一个人走走。
“喂!”我听见车后的汽笛声,刚想说对方不礼貌。
“阿苏!?”我叫道。
“刚说过你们南蛮地段不安全,你就一个人走路啊,找死么?”他说。
“拜托现在还是大白天,怎么可能出事啊!”我摊开双手以表示我的不屑。
“上车!”他已经打开副驾驶的门。
我知道我肯定拗不过他,只得上车。
车内,一首很静谧的曲子在盘旋,闭上眼睛,就会感觉到它在身体里蔓延。
“很好听的曲子。”我说。
“钟轩昂都已经回来了,你们怎么不约会啊?”他又戏谑我道。
“我总觉得轩昂这次回来怪怪的,不过我们约好了明天下午一起吃饭。看他挺忙所以今天我也没有打扰他。”我有些垂头丧气道。
“算了,你们的事我也管不了。”他说。
“阿苏,我知道钟轩昂能回来一定很难,所以为了感谢你呢,今天晚上你随便宰我。”我抱拳道。
“晚上?宰你?”他说着看向我。
我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话存在歧义,“我是说晚饭!晚饭!”
从他的侧脸中我看到了一抹邪恶的笑意,不管了,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