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只眼睛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没有正常眼睛应该有的凹凸感，在闭上的时候简直看不出那里的皮肤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眼睛睁开的时候，不仅是徐徐突然尖叫起来。
原本还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元金凤突然住了嘴，然后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奇怪起来。
惊惧夹杂着呆滞。
“我……”
她的嘴巴张开着，声音却像是从喉咙里面挤压出来的。
“我能看见了？”
她举起手，习惯性地凑近自己的眼睛，但是她脖子上的眼珠转了转像是在观察四周接着震颤两下，很快她就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从嗓子里面撕出一道凄厉的嚎叫。
“啊——啊——啊——”
她像是不能接受一般的，嗓子里面的声音挤压着，难听的环绕在小小的保安室里面，刮过了在场几人的耳朵。
那声音简直不像是人能够发出来的，听起来简直像是从地狱刮到人间的风，里面夹杂着恐惧和惊吓。
“我的眼睛为什么——”她眼眶里面的血液已经停下来了，只是她脸上的肌肉紧绷着，让她的脸看起来依旧恐怖。
她抖着手滑到脖子的不为——那是她现在真正眼睛所在的地方。
“在我的脖子上——”
然后元金凤双眼一翻直接晕过去了。
在场的徐白墨、陈时晏还有蒋海虽然被吓了一跳，但是心里还是有准备的。
在场唯一一位第一次直面这种情况的徐徐在看到元金凤晕倒之后，也一口气没有顺过来，紧跟着元金凤直接晕倒了。
幸亏徐白墨就在她身边，在她晕倒的时候抬手扶了一下，不然这一下一定要磕到地上去。
蒋海猝不及防，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一下到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人脸上还带着干涸的血迹，连带着两个黑漆漆的空洞。
“这……只能先让她们在保安室躺着了。”
一边说，蒋海一边转过身面向徐白墨和陈时晏两人。
无法避免地就看到了陈时晏身上那一滩的脏污，大概是更离谱的事情已经在他眼前发生了，看到陈时晏身上的血也只是表情微微变化。
“你们这是怎么弄的。”没等两人回答，蒋海便自顾自的回答了自己。“总不能更差了。”
“看样子这个楼梯里面的怪物是在找眼睛。”
徐白墨开口，像是面前并没有躺着两个吓晕的人。
“但是为什么已经拿走了元金凤的眼睛后，又产生了这种变化。总不可能副本还能变异——”
说着，徐白墨愣了一下。
身份卡上并不是只有一个任务，除了投走敌对阵营的之外，还要找出所有的非人类。
现在的元金凤还算是人类吗？
“你们的任务是什么？”
只有平民可以进行“投票”这一决策，所以她的任务是票选出所有敌对阵营。
而陈时晏和蒋海两个人属于平民阵营的特殊身份。
他们的任务很有可能是协助。
果不其然。
“我要活下去并协助平民。”
陈时晏也点点头。
“我除了要投走所有的敌对阵营之外，”徐白墨停顿一下，“还要找出所有的非人类。”
“非人类？”蒋海重复了一遍徐白墨的话，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看向元金凤。“你是说她……”
徐白墨默默点头。
蒋海停顿一下，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液湿润了干涩生哑的喉咙。
“那么你找到这些，额……非人类之后要怎么做？”
“……没说。”
保安室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
“虽然不知道要怎么做，但是如果有威胁的话应该是可以除掉的。”
蒋海的眼神飘忽了一下，然后钉回到元金凤的身上。
他走上前两步，盯着元金凤脸上空洞的两个窟窿，双手慢慢地抬起。
徐白墨和陈时晏默然地看着。
蒋海毕竟是普通人——至少目前为止展现在两人眼前的是一个普通人蒋海。
面对着一个非人，虽然看着还是元金凤的形体吗，但是不论是徐白墨的怀疑，还是元金凤身上的异常都足以让蒋海动心思。
蒋海死死的看着，下颌因为咬着牙紧紧地绷着。
最后，他的手还是猛地收回，转过身走向保安室的一个角落。
那里有一张折叠行军床。
徐白墨默默地看着他动作，在他收拾出来之后，搀着徐徐放到行军**。
将保安室的灯调暗，几人走到和保安室相连的监控室。
几人在这里说话既可以时刻关注着保安室里的情况，又不会因为说话声吵到晕着的两人。
虽然两个人也不大可能那么容易就被吵醒就是了。
“……”
蒋海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但是没有点燃，仅仅是叼着。
整个保安室里面只有一把办公椅，这就导致监控室的三个人只能站着。
“我以为你会杀了元金凤。”
徐白墨看着挂着监控窗口的电脑屏幕。
“怎么会，”蒋海弯腰从身边的额一个破方便面盒子里面找出两个面包。“吃点。”
“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能有办法让她恢复。”
徐白墨吃一口面包。
蒋海这句话说得十分具有理想主义的单纯。
就算蒋海不动手，元金凤也不可能再回到原先的普通人类的生活里去了。
“毕竟，和我们一样是个倒霉的。”
“？”
注意到徐白墨有些疑惑的表情，蒋海咬了咬烟嘴。
“我扶她下来的时候听见她说什么'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一切都是惩罚’之类的。”
几人之间不再说话，房间里面只剩下徐白墨嘻嘻索索吃东西的声音。
直到徐白墨将手中的包装袋皱吧皱吧扔进垃圾桶，蒋海才继续开口。
“不说那些了，你们现在有确定的人选了吗？”
徐白墨点点头。
“有，但是投票需要所有的平民一起才能进行。所以有些麻烦。”
“这样啊……”
“这样的话也是没有办法。”
“那么，能确定有几个敌对阵营的吗。”
徐白墨伸出两根手指。
蒋海点点头，又看一眼外间的两个人。
“现在时间也不早，不知道她俩什么时候会醒，要不你们先回去吧。”蒋海看了一眼陈时晏。“至少收拾收拾。”
“行。”徐白墨和蒋海交换了手机号。“等醒了打电话或者发短信都行，我们会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