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确确实实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蒋海一晚上都没有消息。
倒是徐白墨一晚上没有睡好。
不知道为什么房间里面的灯全部都打不开，但是别的家用电器又完全没有问题。
而且第一天出现的那种令人厌恶的视线又一次出现在她的周围，那视线还是和一开始的那样令人不适。
但是这次和一开始不一样的是徐白墨并没有在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徐白墨手指摩挲了一下手心陈时晏给的护身符。
虽然没有灯光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在黑夜中不能视物还是不免会有些磕磕绊绊。
“嘀——”
手机铃声响起。
徐白墨拿起手机，发现是昨晚预约的维修已经预约成功了。
虽然说明明手机里就存着吴庆云的电话，但是徐白墨并不想和人有过多的联系。
而且当时物业给住户的一封信里面写着要提前预定，那就客随主便。
{维修将在本月4日上门提供，请随时关注电话短信。}
四日？
那就是大后天。
还没等徐白墨放下手机，一道电话又播了过来。
电话的主人正是蒋海。
蒋海的声音从手机的播放器中传来，带着一些电子的失真。
“出事了快来保安室。”
上午时候蒋海已经给徐白墨打过电话，两个人已经醒了。
虽然外表看起来是没有什么大碍，但是元金凤依旧呆滞，那两只错位的眼睛也还在原位，时不时的眨动，配上她脸上空洞的眼眶，简直让人不想再看去第二眼。
徐徐似乎也缓过来一些，自醒过来之后没在看向她口中的“元姐”一眼，就连手指尖和话音里面都抖动着。
虽然很想问问有关遇到怪物的事情，但是看元金凤的样子似乎在现在并不想多谈，蒋海便让元金凤一个人留在保安室送徐徐去了。
就是这样就出了事。
回到现在。
等徐白墨匆匆交出陈时晏并一起下到一楼时，保安室外已经围了不少人。
蒋海站在人群里面正扯着嗓子喊。
“别这样。”
“他是妖怪。”
“我亲眼看见的……”
那群人说话虽然声音并不算太大，但是七嘴八舌地一起说话，就显得场面吵得失控。
蒋海看见徐白墨和陈时晏，眼睛亮了一下。
但是也知道徐白墨被自己一通电话叫下来，大概还没搞懂现在是什么情况，所以也没马上就把徐白墨叫过去。
徐白墨看他周围围着人也没想过去，正好看见旁边韩玉成站着，便走过去问问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似乎不管什么时候看见韩玉成他都是一脸笑眯眯的。“你们应该更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
韩玉成停顿一下，看了一眼还保安室门的方向，似乎透过那道门看见门内的景象。
“元金凤不是人类。”
听到这个回答，徐白墨显然惊讶了一下。
元金凤现在还是不是人类的事情未下定论，但是这些人是怎么知道的。
似乎看出她的惊讶，韩玉成便解释起来。
“是殷源和我们说的，说是昨晚经过保安室听到有人尖叫，便从门口看了一眼，发现元金凤被人挖了眼睛，但是脖子上又生出来两只。”
“殷源？”
虽然修仙之人可以开神识，但是毕竟也不是时时刻刻二十四小时都维持着的。
而且神识在游戏背景的影响下只是能隐隐约约看见周围的大致情况，并不想原本那样可以瞬息之间便看见方圆丝毫。
还没等徐白墨继续问，几人的声音更大了起来。
徐白墨看了一眼，发现徐徐也在其中。
她大概是缓过来了一些，脸上依旧惨败，但是表情带着害怕还有激动。
“元金凤她就是怪物，她是要来杀我们的。”徐徐脸上的表情变得奇怪。“你昨天也看到她那副样子了，她遇上了李生说的怪物，结果都没死。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她已经不是人类了！”
在徐徐身边站着殷源，到时没有看见一只跟在他身边的殷玉。
周围有人附和着。
原本这两天就频频出事，公寓里面的人们心中都惴惴不安，生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此时终于有一个疑似非人类的生物——元金凤在这些人眼中已经并不能算是人类，挑起了原本藏在心中的恐惧。
“哎——”蒋海像是没话说了。“那你们说要怎么样？”
这一问似乎是把人给问住了。
虽然对于元金凤身上的变异都感到害怕，心中都觉得应该直接杀掉以绝后患。
但是蒋海的话说得确实没错，再加上毕竟都是在法治社会的人，又不是什么野人古人，直接说出“杀”这个字似乎也实在说不出口。
周围一时间安静下来，也没有人当这个出头鸟。
直到吴庆云在一边开口。
“既然这样，就把元金凤给关起来。”吴庆云看向蒋海。“这样就不用担心她会伤人。”
有了吴庆云的话，周围的人便纷纷附和。
“对啊对啊，至少要把她关起来。”
“但是谁知道她能不能惯得住啊。”
“……”
蒋海还要说什么，就感觉身后的门被大力打开。
回头，元金凤正站在她身后。
经历了这些元金凤早没有心情化妆，脸上仅仅是洗过，脸上的空洞直直地朝着众人，原本烫的小卷发乱蓬蓬的。
她脸上的表情十分恐怖。
但是最恐怖的还是她脖子上的眼睛。
“你们凭什么把我关起来！”似乎是昨天用嗓过度，她的声音带着沙哑。
“你们说什么屁话，我当然是人。”
“我要回去——”
在场的部分人根本就没有见过元金凤现在的样子，他们只是听说，此时猛地看见竟没有人敢说话。
听到她嘴里的话，徐白墨眼中微微闪烁一下。
徐白墨的视线从元金凤的脖子为起点游移起来，直到她无意间看见了元金凤的胳膊。
元金凤左胳膊的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撸起来，那里似乎不自然地隆起一个鼓包。
似乎是感受到人的视线，那个鼓包竟然微微滑动了两下，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那层皮肤下面转动一样。
然后在人们的视线当中那个鼓包慢慢地打开一道缝隙。
那竟然是一只巨大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