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亿的聘礼倒是没有,恩恩怨怨纠葛不清却很多。

后半程杨崇明又问了很多关于宋立泽的事,家长里短,宋之涵压着情绪平静回答,后面又和封骋聊了些有关养老院二期建设方面的事情。对于封骋来说,建房子是老本行,他侃侃而谈,借机敲打,杨崇明知道了他不是好糊弄的人,也不敢造次。

吃完晚饭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封骋吩咐司机把杨崇明送回酒店,自己则开着宋之涵的兰博基尼往回走。

黑武士在北京的三环上行驶,封骋单手握住方向盘,露出精致的腕表,他神情漠然地开口:“中午饭在哪吃的?”

“……”

车内的气氛瞬间有些凝固,宋之涵知道,这件事不会那么轻易地揭过去,她解释:“我已经跟齐许安说明白了,之前我没察觉他有这个想法,现在说开了就好了。”

封骋的脸色晦暗不明,正好前面遇到了红灯,他刹了车说道:“怀璧其罪。”

宋之涵:“……”

宋之涵明白,封骋的意思是因为她的样貌才情会招惹桃花,这是原罪,可宋之涵却道:“我只是以为他是想在我这里要一个职位才和我套近乎。”

毕竟相比于宋之涵的美貌,更多的人看上的是她的家世、背景和权力。在宋之涵身边献殷勤的人数不胜数,她根本无从判断这些人到底是为了权,为了利,还是为了色。

总之不会有那么纯粹的喜欢和尊重。所以她才没在意齐许安的那点心思。

红灯已经变成绿灯,封骋重新启动发动机,情绪看不出什么变化。

“一会儿我送你回宋则渊那边睡,四合院的热水器我找人去修了,刚刚跟我说还没修好,今天晚上没有热水。”

“嗯。”宋之涵答应了一声。

密封良好的车内,甚至连两个人的呼吸都能听见。他们像是刚吵过架的小夫妻,一边还在静默期,一边男主人还要操心家里的水暖维修。

宋之涵看向窗外,尽量不去探究自己的杂念。直到封骋拐过了一个路口,沉静的嗓音再度在车里响起。

“不好奇我这几天去了哪么?”

“……”

宋之涵没回答。

很显然,她知道封骋这么问就是在试探自己。而封骋也知道,如果宋之涵不好奇,就代表她已经知道自己去了哪里。

车外树影婆娑,万物凋敝,寒风瑟瑟。宋之涵稳了稳心神,平静地询问:“你是以什么身份在问,我的合作伙伴,竞争对手,还是我的上司?”

“以你曾经难以启齿的恋人身份。”

光怪陆离的灯景打在封骋几乎完美的脸上,他甚至冷漠疏离的只是在专注开车。

“我去了洛杉矶,专程去找宋立泽,我想当面问问他,为什么突然之间就要辞任董事长,让宋则渊接任,让你做总经理。”

宋之涵感觉莫名的喉头发紧,深藏的秘密似乎就要暴露,她呼吸都漏了半拍,却还是镇定地缓声问他:“那你见到他了么?”

“没。”封骋直白道,“拒不接待,电话也不接,人也不在家,我待在洛杉矶待了几天,连他一根汗毛都没看见。”

宋之涵吊起来的心落了地,她缓了缓情绪,从容解释道:“老爷子爱野钓,不想被乱七八糟的事情打扰。你没有事先跟他约好,很难见到他。”

“应该是吧。”封骋微微侧头,看向宋之涵时眼里有种说不出来的试探意味。

宋之涵回望他,他把目光收回,安心开车。

两人就这么到了宋家的别墅。

在别墅门口一个不起眼的拐角处,封骋把车停好,宋之涵解开安全带,刚要开门下车,却发现门是锁死的。

宋之涵回头,正巧对上封骋那双锐利的眼睛,他的声音不高不低,但压迫感十足。

“宋之涵,不要一次又一次骗我。”

“……”

宋之涵抿唇,迎着封骋的目光,他就像一个审判者一样,不断地盘旋着,巡逻着,洞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我再问你一遍,”封骋沉声道,“你当年,为什么要着急出任颂笙集团的总经理,为什么要和我分手,为什么要把我爸生病的事情泄露出去。”

他伸手,捏住宋之涵的下巴:“这是你最后一次说真话的机会。”

宋之涵被迫抬头看向封骋,那双清澈温暖的眼睛早已被理智和冰冷取代,封骋把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了金丝眼镜的后面。

咄咄逼人,方寸必争。

宋之涵的手微微蜷起,太高的仰起让她呼吸微滞,她艰难道:“该说的话,我两年前已经说过了……”

“好,很好。”

封骋哼了声,他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甚至在笑。

“没人会把过家家似的谈恋爱当真,我明明长了一双他的眼睛,却比他幼稚百倍,无理取闹千倍,我连他的皮毛都不够……”

封骋重复当年宋之涵在雪地里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那些让他痛之入骨恨不得活剥心肺的话,那些把他伤的血肉模糊穿钉刺股的话,辗转两年,他已经可以毫无负担地说出来。

宋之涵捅向他的每一刀,他都化成了无形的动力,两年的时间,他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学会了玩弄人于股掌,学会了杀人诛心掣肘他人于千里之外。

封骋深深地看着宋之涵,眼神流连过她的眼、鼻、唇,手中小巧的下巴触感软滑,在不断提醒他曾经那么完整的拥有过她。

车内温度升高,连挡风玻璃上也升起雾气。

封骋的眼中渐渐升起一股看不清摸不透的情绪,他像在捏玩具似的轻轻用力,将宋之涵拽的离自己近了些。

宋之涵的下巴传来一阵痛感,她皱起眉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封骋已经吻了上来。

车内逐渐传来一阵唇齿交融的声响,宋之涵想要推开封骋,却被他扣住头吻的更狠。狭小的空间里,封骋毫不费力地将人从副驾驶抱到驾驶室,毫无顾忌地纵情深吻,这是在宋家别墅门口,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有人出来,宋之涵坐在封骋怀里,背对着挡风玻璃,被他随意摆动,她觉得耻辱极了,脸已经烧了起来,可封骋却乐在其中,轻佻地用食指拨动着她的耳垂,用一种极其色情的姿势,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还记得你曾经教过我什么么?”

封骋尝够了芬芳,才将两人碰触在一起的唇分开,他一边轻轻的揉着宋之涵的唇瓣,一边暴力地压住她挣扎的身子,像要偷尝禁果的亚当一样低语**:“我只记得前半句,有事秘书干,那后半句呢?”

“……”宋之涵双手都在抖,她咬着牙,一言不发,可泫而欲泣的眼神早就出卖了她。

“你今天送了别人礼物,却让我损失了40%的股权,这笔债要怎么还,涵老板不应该给个说法么?”

或许宋之涵的敏感和易碎彻底让封骋失控,他单手就能揽住宋之涵的腰,那种熟悉的原始冲动在不停地蛊惑他,他沉了沉呼吸,眼神变得更暗。

宋之涵身上的腻人香气足够让人疯狂,正当封骋要逾矩做出下一步时,“哐哐”两声巨响从车头传来。

宋之涵吓得大惊失色,封骋面色一沉,马上用外套把她裹了起来,不让她被人看去,他抱裹着宋之涵,眼神狠绝地看向车外。

车外,宋则渊一身西装革履,拿着一柄高尔夫球杆,脸色阴的像是去了阴曹地府一遭。

“你们俩给我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