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小期谈男朋友了?”有位长辈惊讶出声。

“这还不谈,小期都24了,她不找男朋友我得急了。”江平没好气的说。

“也是。”那人哈哈笑了两声,“我还一直把小期当小丫头,忘记小丫头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桌上又开始问江平,关于江期男友的信息。

饭桌边缘的陈幸泽听着默不作声,垂下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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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院子里的江期,看着视频里的余寂也没有先出声。

以往她都会温柔的叫自己小鱼。

余寂敏锐察觉到了什么不对,抿了抿唇,迟疑又笃定的出声,“你心情不好。”

江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应这句话,反倒是前言不搭后语的问他,“你今天很忙?”

余寂神情有几分犹豫,最后试探着回答,“一点,忙?”

“忙就是忙,不忙就是不忙,一点忙是什么意思?”江期面无表情的反问。

余寂能感受她的排斥和情绪,她不搭理人的模样看上去更加不可靠近。

余寂抿抿唇,没多想,用着惯常的方法,神情委屈,小声喊了声姐姐。

“干什么?”江期又不咸不淡的扫了他一眼。

余寂想了想,决定不回答忙不忙的问题,把自己半天的行程跟她报备了一遍。

“早上起床吃完早餐,和我爸搬了礼品去拜年了,一家一家的拜,一直到现在才拜完。”他说完,又歪了歪头,弯起眸朝江期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姐姐,我现在不忙。”

“哦。”江期原本还想再晾他半分钟,被他这么一通解释弄得气都散了大半,她摇摇头,有些羞愧,自己怎么跟小女孩儿似的,因为这种事生气。

“你不生气了吗?”余寂看着她,小心翼翼的问出声。

“不生气,没生气。”江期轻咳了两声,“我生什么气。”

余寂佯装明白,点点头,看着她,哦了一声。

江期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扯开话题,“你吃饭了吗?”

余寂滑了滑工具栏,看了眼时间,“现在才三点多。”

江期才想起这是她们这的习俗,余寂他们那并不相仿。

两人说完又沉默了会儿。

余寂突然出声问她,“要什么时候回来?”

江期想了想,如实告诉了他。

余寂抿着唇,垂下了眸,乌黑的睫毛盖住眼底的神色,他安静了片刻,说:“十天太久了,我想你了。”

江期轻笑问他,“这不天天打视频吗?”

余寂摇摇头,“不一样,我想抱你想亲你。”

“那也不能早点回来,这是我们这边的习俗。”江期说完又安慰他,“小鱼乖,十天很快的。”

余寂却不能认同,他垂眸想了想。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十天占了三十分之一。

太长了。

几乎没做多想,余寂做出决定,“我来你外婆家拜年。”

“嗯?”江期愣了一瞬。

余寂坚定的重复,眼底闪着莫名的光彩,语气倔强又霸道,“我要过年拜年。”

“来来来。”江期听着好笑,“过来和我睡。”

“真的吗?”余寂眸子亮晶晶的,欢喜的问她。

“假的。”江期冷漠道,“来了就去和江燃睡。”

哦。

只能和江燃睡。

余寂失落了一瞬,抿抿唇,还是要和她表达一遍自己要过来拜年的决心,“就算是和江燃睡,我也要过来。”

江期点点头。

身后有人喊她去吃饭,江期简单说了几句,挂了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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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期从外边回来之后,桌上的声音戛然而止,一桌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太对了。

江期面不改色的用视线询问江燃。

小少年朝她挤眉弄脸,表情夸张,江期愣是没有看懂,没等她问出声。

表嫂先出了声,笑容温柔的问她,“小期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江期愣了一瞬,还没反应过来,便听见她爸开口了,“慢慢说吧,那小子不知道到年龄了吗?”

江期反应过来,摇摇头,“下个星期身份证满年龄了。”

“这还是姐弟恋啊。”表嫂笑着打趣。

“我觉得男人还是得年纪大点,大点稳重成熟,会疼女人。”桌上一位长辈说。

江燃嘿笑了一声,反驳道:“疼女人和年纪可没什么关系,余哥对我姐可好了,要是天上的星星能摘,余哥指不定想方设法给我姐摘下来。”

那位长辈不出声了,他觉得江燃前句话就是在内涵他。

这位长辈对自己的老婆就很是不好,甚至是把打女人,指使女人做事,当成男人天经地义该有的权利。

他自讨没趣,又觉得落了面子,黑着脸说了声,“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江期笑了笑,“不劳四叔关心我男朋友了。”

江期向来乖巧懂事,这是第一次,在公共场合不给长辈面子。

这位四叔一拍筷子,愤怒起身,丢下一句“反了天了”就离了饭桌。

这么一闹,桌上的气氛便没有之前那么轻松融洽了。

江期的表哥笑着打哈哈,“都吃饭,别干坐着了。”

“对对对吃饭。”江燃应和道,夹了个蛋饺放在了江期碗里,“这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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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

江期跟江平说了余寂过两天来拜年的事情,江平恨铁不成钢的瞪她。

江期又弯着眸,讨好似的喊了他一声爸。

江平面冷心软,还是点点头,又补充道,“让他跟江燃睡,晚上过了十点不准再进你房间。”

“知道啦。”江期笑着挽起他的手臂。

“你和江燃一样,也是个小白眼狼。”江平没好气的说,“大了也留不住。”

“才没有。”江期弯着身,靠在江平的肩膀上,笑着反驳他的话,“我给爸找个新儿子,余寂,我,还有小燃,我们三个永远陪着你。”

“谁要你们陪。”江平哼了一声,“我要小孙子陪着。”

“好好好,都听爸的。”江期笑着应。

“这还差不多。”江平心满意足的往前走,走到院门口,看见了院外拿着鞭炮吓隔壁院小孩儿的江燃,太阳穴又一阵一阵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