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 叛情殇

“浅浅,留在我的身边,我只要你在我的身边,永远陪着我,你是我的!”这是宁久信唯一的,最后的,也是最简单的远昂了,浅浅,我决不能放你离开,你永远是我的,没有了你,我还如何活。

“嗯,祁蓦,我不会离开,绝不会的,我是你的王妃!”我怎么会离开你,祁蓦,再如何,你都是我的丈夫,我怎么样都是你的妻子。

“浅浅,搬来天遗阁!”

“……”

“浅浅,搬来天遗阁,好不好?”拥着倾昀,宁久信只是请求,他只要她在身边。

“好!好!祁蓦,我搬!”泪水无声,倾昀无力地伏在宁久信的胸口。

这样一对夫妻,他们幸福吗?听他们将要食同锅,寝同被,他们总是相互依偎,他们钛模范了。

………………

“浅浅,你等我,我一定会带你离开!”段染尘望着天遗阁的方向,他心早就痛地难受,没有一个男子可以看着心上人和其他男子在一起,他爱上了个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女子,他还没有能力去保护她。

“浅浅,为什么我会爱你?为什么?我最不该爱你,最不该呀!可是我既然爱了,你就不能逃,逃也逃不开!”

浅浅,如果可以选择,我不会让这样的感情左右我,我就算要选个女人来爱,也绝不该是你,但命运总是弄人,他们把我们早就算计好了,为什么是你?浅浅,你以为我不痛?你的眼里,总以为我就是破坏者,你就是这样想我的,你从来不知道我的本心。

浅浅,你只看到我对你的攻占,你只看到我对你的伤害,你只看到我对你的强压,其他的,你都选择无视。

但你看宁久信就只有申请,伤怀,悲切,你对他已经付出了除了爱情以外的一切。

浅浅呀,你可曾见到我的用心,我的爱意,你从来不了解我,我都怀疑你会死不是真的爱我?你爱的是不是真正的我?

浅浅,我爱你的时候,你不爱宁久信,他甚至没有对你用心,他一点都不了解你,就如同现在你不了解我一样,那时的他到底有多爱你,你知道吗,你相信吗?而你更知道吗,那时只有我,才是最爱你的。

我不是你们的破坏者,你们的问题早就在了,你以为没有我,你就会爱上宁久信?你只是会被他感动,你只是会被他宠到忘记自己。浅浅,你最需要的是一个平台,一个让你挥的平台,你需要的是一个懂你,了解你,放你的男子。

你等我,我会给你这个平台,你也一定要为我放弃一切,浅浅,你只要为了我放弃,我就会给你相迎的回报,浅浅,放弃该是重生,你要浴火,你要一个和你比肩的男子,我会给你整个天下,但是你一定要信任我的爱,我不是宁久信,我会信任你,但是你也一定要信任,没有信任,就没有一切。

………………………

夜晚的宁久信只是想抱着倾昀入睡,他们是夫妻,这些要求本就正常,他拥着怀馨香,觉得安心。

倾昀是个冷情的女子,她虽然疼惜宁久信,可是她也做不出什么热情,什么补偿。她只能尽好自己的本分,就如同她在书上看到过的那样,她让他拥着,她为他端茶送水,她做一个妻子该做的一切,她管好自己的心,她只做最对的事,她只说最对的话。

……

“浅浅,你的伤势如何了?”宁久信拉过妻子,伸手锊起她的袖子,不带任何**邪,只是关心,上面的痕迹淡了许多。

“幽篁的药很好,我自己也配合着在用生肌之露,无事的,不会有什么疤痕的!”

“嗯!”再次抚上倾昀的额头,宁久信现那里已经好了,平了,虽然有些淡淡的粉红,但是应该不会有什么了,“今晚就是我父王的6o诞辰,浅浅,你想不想去?”

“祁蓦,你去,我当然会去!这本来就是大事,你的父亲是我的公爹,怎么都该无的,我连礼物都准备好了!”最完美的笑容,在绝色的女子脸上绽放,倾昀很得体。

抚上倾昀的脸,宁久信落寞一笑,“好,那你准备一下!”

倾昀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宁久信总是喜欢搂着她,不管何处,他只要一看到她,就是拥着,有时紧,有时松,就是现在说完话了,还是不松开,他好像恋上了她作为抱枕的感觉了。

“祁蓦!”倾昀微微推了他一下,那怀抱松开了些,“你要不要看看,是什么礼物?”

“不必了,你选的东西一向很好,我很放心!”怀抱继续紧了一下。

又开始了,一直这样,倾昀只有顺从地俯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的香,闻着他的味道,天遗阁,他们只是这样,无声地拥抱继续着没有暧昧的暧昧。

“浅浅……”宁久信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

“嗯?”倾昀从他怀抬头,望向她的丈夫,看看他有什么想说的。

“浅浅!”宁久信的手再次抚上倾昀的脸,“我很想……”

睁大凤眸望着宁久信,他很想什么?

“我突然很想吻你,浅浅,可以吗?”

倾昀的凤眸里什么情绪都有,他是她的丈夫,从前的他对她想吻就吻,从不询问,把她按在水里,把她压在**,他也是有权利这样干的,可是现在他要吻还会问,这样小心翼翼,她是不是个太坏的妻子了?

“还是不行吗?浅浅,没事,我……,现在你一直躲,我……,我只是问问,没事!”宁久信的怀抱不松,落寞的笑容还在继续。

倾昀的心开始抽痛他是她的丈夫呀,他如何不可以,可是每次她都是本能地躲闪,她错了,“不,祁蓦,不是的,我不是的!”

“别勉强,浅浅,没事的!”轻轻拍了倾昀两下,以示安慰,宁久信便松开了怀抱,他要离开了,宫里还等着他。

望着丈夫离开,倾昀一遍遍地问自己,能不勉强吗??能吗?她一定会勉强,什么都随心所欲还成什么人了,她要是这样,她5岁那年就不会回到帝都,她既然选择了责任,就会承担,可是……,可是……,好难呀,要她心空的时候接受宁久信尚且困难,别说现在。

坐在书桌前,倾昀的眼泪没有留下,她给自己下了死命令,她是洛氏家主,她不是可以给内心一个可笑的感情打垮的女子,但是……

再抬头,她是洛氏历代最睿智的家主,从来智者淡然,枭雄冷静;智者无欲,枭雄无情。她洛倾昀选择成为智者。她也不会因为自己内心可笑的感情而委屈自己,如果那样更是失败,她要的从来简单也很多,她不是一个会被困住的女子,没有人可以困住她洛倾昀。

………………………

“倾昀,你这次受伤可急坏了老九,也急坏了孤王,你呀,该好好照顾自己,以后万不可再这样置自己于险地!”宁国主望着他的这个九儿媳,微微一个摇头,她为了救自家的妹妹,不惜亲身诱敌,这份亲情是王室最为缺乏的,这就是洛氏人,从来团结,从来让人羡慕的洛氏人。

“国主说的是,多谢公公关心,倾昀知道了!”魅紫华服,冠玉羊脂,挽纱轻扬,大长公主笑意盈盈。

宁久信携了倾昀一起跪在自己的父亲面前,这可让宁国主有些受宠,这个公主可是见帝不跪的,“儿臣恭祝父王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哈哈哈!好,好,祁蓦,九儿媳,起来吧!”望着这样的场景,宁国主突然有些想老泪纵横,哎,子孙满堂呀,其实心里说,原来的他最喜欢这个老九的,如果可以他真想看到这个儿子的子孙。

“多谢父王,今日……”宁久信望了眼妻子,“倾昀有礼物奉上!望父亲笑纳!”

倾昀朝身后一个眼色,可琪便指挥着人抬出了个像箱子一般的物事,然后恭恭敬敬地跪在宁王之前,而早有太监下来在宁王的授意下,揭去红绸,伴随着这个动作,是群臣们的一阵抽气声。

而宁久信也看清了那个礼物,那是个精致的用琉璃雕成的箱子,其是一株半人高的珊瑚,珊瑚在佛典比看做七宝之一,自古他就是祥瑞幸福之物,他代表高贵与权势,可是珊瑚难求,更别说是如此半人高的珊瑚,这是如何的豪气,更是象征了怎么样的福寿。

宁国主和王后已经站了起来,他们两个都极为激动,这样的珊瑚很罕见,别说珊瑚,就是那琉璃之箱也是珍贵的。

“珊瑚贵气,正配吾王,倾昀祝王上福寿永康,望我宁国主强国富!”

“哈哈,好,好,起来,起来!”高兴了,真的高兴了,这株珊瑚根本就是无价之宝!

宁久信挽了妻子归坐,场上有太监抬了那些礼物下去,有了倾昀的礼物在这里,其他人的礼物还有什么看透,那几个王子王妃都觉得甚无意思,看着国主合不上的嘴,他们知道自己怎么都比不上那个公主的。

宁久信却知道,这个妻子的这个礼物其实根本没用心,她的这个礼物还比不上她送给父亲哥哥的鞋子,那一针一线都是浓情蜜意,只是她这个礼物也显示了她的身份,如果她出手不阔绰,别人会猜,会说。那么她便大手笔一次又如何,反正她身后的是帝都,她怕谁?

这个女子钛聪明了,她永远知道,怎么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而且这个珊瑚再富贵,也不怕逾制,珊瑚是王石,送王本就天经地义,帝宫之有着一株一人高的,所以就更不怕过帝宫,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但如果她只是一个嫁至帝都的藩国的公主,恐怕便不会出手这样阔绰了,她永远懂得适可而止。

各国也都敬奉了礼物,倾昀看到自己的弟弟出手的是凌帝赐下的白璧,那色泽还比不上姑父赐给她的,不过这也可以想象,她宠冠帝都都不是假的。圣境缘的礼物实在没心意,就是几句祝福话而已,不过还能指望他什么呢,他能坐在这里,算是给面子了。

其实倾昀觉得圣境缘还是适合5年前,她初次看到的样子,那竹居清茶,她淡笑隐世,才有谪仙的模样,可是这个世上谪仙是不存在的,他圣境缘终究只是凡人一枚,他也远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圣境缘这人从不显山露水,他到底有多少本事呢?

黎国的那个太宰大人代表了女王,黎惜兰已经顺利登基,可怜了自己的那个族兄呀,本来可以坐享一国的,不过真情难求,不爱就是不爱,他要是找到了简单的幸福也是好的。

底下那一个个的道贺,还有表演,都在进行着,没钱的送心意,那一幅幅寿字是最多的,但礼轻情意重,宁国国主一样眉开眼笑。

“浅浅,你累吗?”宁久信望着身边,那浅笑盈盈的女子,她的笑很冷漠。

“祁蓦,你和我大哥一样,把握当做纸糊的了!”再次淡淡一笑,倾昀想到大哥了,那人总是很尽心地护着她。

手试探性地揽上她的腰,宁久信很小心,看她没有逃,没有躲,他勾出笑,“累的话,可以靠在我的身上,浅浅,我愿意让你依靠!也喜欢你靠在我的身上!”

可是我真的不累呢,望着宁久信的笑,倾昀微微低头,想了一下,便慢慢地倒入了宁久信的怀,她头的珠钗富贵华丽,隔得最远的臣子也能被那明珠晃到眼,也能被这样幸福的场面甜蜜到。

宁国主看着他们夫妻如此,只是笑,其实这个公主也是不错的,如果……,她真的愿意为了老九放弃一切,再为他诞下孩子,实在是美事一桩。

拜寿的一个个,一个个地出列,倾昀闭了目,谁都知道她纤弱无比,她这样也没什么,而且这里是民风奔放的宁国,不是帝都,她的动作就更正常了,向自己的夫君撒娇,至最合适不过的。

云笑栖的声音也响起了,好可怜的声音,爱不得真的好可怜,倾昀心里默默地想着,她多大了?好像和她一样大,对的,云笑栖和她一样大,,她是该嫁人了,她的父母是要急的。再想想自己,当时父亲急着嫁自己,就是因为怕夜长梦多,怕权斗的事找上她,她好像也看不撒谎那个她。

模模糊糊之间,云思娇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姐妹俩不一样,真的不一样,闭起眼,现心更明,云笑栖的声音带着孤傲,和她人一样,她现在的一些失去自我的所作所为,都是因为她迷失了,她云笑栖其实是仙山玉莲呢。而云思娇的声音带着娇嗲,也和她人一样,有着现实,有着争艳的决心,她是世间娇美月季,一样在盛开。

“呵呵,云侯的一双好女儿,孤王看这个二郡主也是甚为不错的!”

“多谢陛下盛赞,这一双女儿,也确实微臣的心头宝!”云侯实在是被这一双女儿折腾地不轻才对。

宁天正看了看云笑栖,心里摇了摇头,可惜了,一个好女儿,就是生就了这样一幅性子,爱情绝不是生命的一切,你这样决绝的性子绝不是淑女,绝不适合做一个王妃,你还是乖乖地嫁个小户人家算了。

“二郡主也成年多年了吧,该配人了!”

宁国主的unted让云家人都抬起了头,整个宴会上有着国主的笑声,也有着其他期盼的眼,对于云家的美人,不是没人惦记的,只是不敢说而已。

之间宁天正眼扫这里众人,那一个个的表情,他都懂,然后他笑着看向了万炫影,圣境缘,蓝睦天,洛尧缜,这是各国的使者,还有黎国的太宰大人,所有人都是淡笑不语,个意味自知。

倾昀睁开了眼,就看到这一幕,他开始同情起这对姐妹,想当初,她也是被这样卖了的,她就是在四国朝会时,被她的姑父这样卖到了宁国,而现在云思娇求救的眼投向了段染尘,那和郎心如铁,和当初的她一个样,是呢,自己当时也没人救,不过还有大哥和小十二为自己争取过,相比于她,自己真是幸福的。

从宁久信的怀抬起头,撑起身体,那个女子嫁给谁否和她无关,反正不准塞给自己的弟弟,不然她和宁国主拼命!把一个爱着别人的女人嫁给她的弟弟,她一定不同意!

宁天正微微一笑,云家的两个女儿呀,都是优秀的,可现在的男人呀,不是看你优秀就会要的。再看看那个的九儿媳,那才是真正优秀的,当初她嫁人时也没看人抢,倒是个个都不想要,他倒是不小心为他儿子觅了个宝回来。

“启禀国主,思娇心早有情郎,只愿嫁他为妻!”云思娇不是云笑栖,可她也是云家人,她一样会为了爱情,而战斗。

哎,你们姐妹都嫁人才好,这样就不用看着眼烦了,最好你嫁了,把你姐姐一起稍带了,买一送一,都嫁了才好,宁国主心底一叹,“哈哈,不愧是云郡主,倒是说说,你意何人?”

“思娇愿嫁段太尉!”

早就知道的答案,倾昀连眼皮都没抬,她根本不在乎这个云思娇。

“哈哈哈,好呀,段太尉是老九的人,如何,祁蓦,你觉得他们两人可相配?”宁国主看向了他的儿子,如果段染尘娶了云思娇,那么祁蓦,你拿下云家就指日可待了,你的力量又要强大了,可是何必呢,你还是不要争的好。

“好,很相配,儿臣并不反对,但还是要安皓苍他自己!”宁久信当然不会反对,他当然知道段染尘娶云思娇的好处,而他更知道皓苍对他的妻子有着不一样的思慕,所以,他有了婚配自然好,可是他也逼不了他段皓苍。

“段太尉,你怎么想?”宁天正看向了那个在喝酒的俊美男子,心也叹息,这个孩子看上去一点都不比他的儿子差,他就是差在了身份上。

“微臣?微臣大业未成,何以为家?现在微臣还借住九王子府,如何成亲?恐怕九王妃第一个就会赶微臣吧,微臣自己在九王子府骗吃骗喝也就算了,现在还捎带一个混吃的,实在怕公主生气!”邪肆的男子,笑着打趣,俊美到让满殿失去光芒,他只是看着那个清冷的女子。

“哈哈哈,公主哪有那么小气!”宁天正笑着看向倾昀,并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妥,可心却是有计较的,不愿娶呀,也好,云家这个力量要是给了其他人也没什么,但要是给了你们,夺嫡恐怕就再无悬念了。

望着看向她的人,倾昀觉得很好笑,她真是被命运设计地很彻底,这种无聊戏码一出又一出。

“长公主,你可愿意在下娶云郡主?”段染尘望着倾昀,笑地邪肆,笑地裂心,笑地带刺。

“皓苍,这种话不需要问,长公主绝不会有二话!而且你若是娶妻,我便送你一处宅子,你怎会碍眼?我们都会恭喜你!”宁久信看着段染尘的笑就觉得不舒服,望着他的眼,他的眼,那耀目的星眸里居然只倒映出一个人,那是他的妻子,他的妻子在皓苍的眼,仿佛皓苍的世界里就她一个,那个影像如此寂寥摄人,这样让他难受。

想她开口,他做梦!段染尘,你给我去死!倾昀绝不会失态!

高傲冷漠的长公主现在一句话都没有,只是依偎着自己的夫君,没有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圣境缘看着他们之间,他不是没有见过他们之间的相处,他看得懂有些暗涌,他们之间可是书上说的孽缘?端起面前的清茶,可是公主她如此不染纤尘的女子,不适合这样的孽缘!

洛倾昀,你好样的,你要是阻止,哦还可以理解为你吃醋,我还可以认为你是爱我的。或者你要是帮着你的夫君,推我入云思娇的怀抱,我还可以理解为你想摆脱我,你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我,我依然可以认为你还是爱我的,你只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忘记我,可是你现在算什么?你果然厉害,无视我?

“国主,今日国主寿辰,在下想献丑弹奏一曲,王国主准许!”段染尘笑着站起一个躬身。

“好,好呀,早就听说段太尉技艺不凡!”宁天正反正不急,今日是他的寿宴,他要一直高兴。

段染尘要弹奏瑶琴,这瑶琴其实是乐器最难的,但倾昀知道他技艺不凡,其实她很奇怪,他这样的身份的那种女子,怎么会这样多的才艺,他懂的,会的太多了,与他的身份不符,诸子百家,六艺曲律,武艺不凡,兵法谋略,段染尘,你还会什么?倾昀不是第一次审视段染尘,而每次都不同,这个男子和她一样,浑身带了迷雾,让人看不清。

段染尘,倾昀心低吟这个名字,你到底还有什么秘密?你是不是和我当初一样,掩藏了一身本领?你绝不像一个王臣,这是我第一次碰到比我自己还难看清的人。

倾昀一直在看段染尘,却忽略了宁久信,她的丈夫一直看着她,倾昀落在段染尘身上那审视的眼,在宁久信的眼里,居然有了其他意思。

宁久信不能接受那个结果,他放在美人腰上的手,一个用力,倾昀便倒入了宁久信的怀,她冷冷抬头,却现,丈夫的眼是那么悲凉,“祁蓦……”

琴音响起了,冷情冷静的倾昀本该没有什么反应才对,可是她却在宁久信的怀里,硬生生打了个寒颤,浑身抑制不住有些颤抖,那个混蛋……

“刀戟声共丝竹沙哑,谁带你看城外厮杀,七重纱衣,血溅了白纱。兵临城下六军不,谁知再见已是,生死无话,当时缠过红线千匝,一念之差为人作嫁,那道伤疤,谁的旧伤疤。还能不动声色饮茶,踏碎这一场,盛世烟花。血染江山的画,怎敌你颊边,无双浅笑,覆了天下也罢。……,色授魂与颠倒容华,兀自不肯相对照蜡,说爱折花,不爱青梅竹马。到头来算的那一卦,终是为你,覆了天下。……”

他唱的是倾尽天下,是那晚的倾尽天下,他居然再次长唱起,是为了提醒,还是为了伤害。

倾昀是人,她装地再像,也有一瞬间的失神,也有一瞬间的悲凉,可是宁久信就是这样望着她,望着她被曲声震动,望着她强忍着不去不看段染尘,望着她倔强的眉眼,望着她虚伪的淡定,他的心里讽刺更甚,哈哈,都知道了,原来是这样,浅浅……,你难道对皓苍……,如果是这样,浅浅,你真的太狠了!这一刀,你刺地我好深!

圣境缘突然眉头再凝,他实在不喜欢这曲子,他看到那对夫妻,那对现在貌合神离的夫妻,他对段染尘恐怕再也生不出好印象来了,这个男子是故意的,可是他怎么可以?

而且,圣境缘望向倾昀,他也不喜欢洛倾昀的样子,那样的淡漠,她骗谁?她真的很会伪装,要不是他亲眼见过那日她生辰的情景,恐怕也会被她面上的圣洁与淡漠瞒过去,难道……,圣境缘突然对倾昀生出一股奇异的厌恶来,难道你一直都对这个男子有着不一样的情愫?难道之前我看到的也都是你的伪装?那么只能说,公主,你真能忍!

“哈哈,好一曲子呀,段太尉果然好才艺!”宁国主从来不吝啬赞美。

浅浅,你无视我可以,可我不会无视你,我会让你明白,无视我的代价,伤害我的下场!你真的淡定是吗?你真的不爱是吗?我会帮你好好回忆的!o个月前,我不信你没有记忆!

段染尘想到这里,淡淡勾唇,“国主,此曲乃是下官所作,若是云郡主觉得能合上这个曲子,或许我们还可一叙!”

直白地拒绝,优雅的语调,罂粟般的笑容,这就是段染尘,云思娇明白了,原来她们姐妹是一样的,在爱情这场豪赌里彻底输了。

“呵呵,怎么皓苍的这个曲子很难吗?”五王子看了看那脸色白的女子,其实这个云郡主,他曾经爱过呢,但是她从来不曾给过他注视,现在五王子笑地轻柔,“九弟妹,你觉得这曲子如何,都说你善曲,不如评点一番!”

“不敢当!”清冷的女子微微一笑,“段太尉的曲子自然不错,不过……”

“段太尉,他,操曲之力比不上林国国主,歌声比不上帝都洛相,琴心及不上万国王子,注情及不上黎国女王,所以说,各国皆有人才,而我宁国嘛,今日不才献丑了!段太尉抛砖引玉,望诸位不要见笑,大家既来贺寿,还请不吝献艺,一起恭祝我宁国国主万寿无疆!”

这番话说得各国通体舒畅,说得段染尘心怒气腾腾!他比不上林御玦,比不上洛奥曦?好,好,在你的眼里,在你洛倾昀的眼里,他们都是好的,就我是最差的,是不是?你从来看我都是最低劣的,洛倾昀,你果然从不曾了解我!

哼,想看我窘迫,段染尘,你做梦!我绝不会被你困住!

浅浅,你……,到底对皓苍有没有不同?宁久信不明白,不明白呀,他于情之一事从来没有那么精通,而且他的妻子实在非常人,她的一切都是难以猜测的。

这场宫宴顺利结束,宁国国主那里很是满足,各国使臣也差不多都决定过了今夜就回去了,他们觉得很顺利,可是倾昀却没有那么好顺当,因为宁久信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

…………………

天遗阁。

“浅浅……”

“嗯?”望着很不同的宁久信,倾昀不知道怎么说,晚上的他比起下午的他很不同,比起这几日的他都一样。

“浅浅,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不要骗我!”尽量放平自己的语调,宁久信在可以压制自己的脾气。

很凝重,倾昀觉得宁久信很凝重,她眨了眨凤眸,“好,你问吧,如果可以说,我一定会说!”

她说,如果可以说,浅浅,那是不是代表,你有很多不能说的秘密,是不是?你从来在骗我是不是?

祁蓦,我是洛氏家主,我有很多事,涉及洛家秘辛的,我不能说,所以,对不起!我有我的原则!

“那次我在土坑找到你,是在你遇险的第二日,当时所有人都在,我们是一起找到你的,不过就差了一个,你知道是谁吗?”

脸色有些苍白,倾昀不知道宁久信怎么想起来的,可是……

“呵呵……”宁久信笑了,好讽刺,一把抓了倾昀到他的怀里,浅浅,其实不在的何止他一人,你是不是只想到他,因为他最重要,“浅浅,我告诉你,是皓苍,他不在,他从来紧张你,他居然不在,我们说好分开我,可是大家找了个遍,又碰到了一起,就他不在,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都知道了,他都知道了,倾昀突然平静了下来。

“因为他提前找到了我!”还瞒什么,倾昀不做跳梁小丑。

“浅浅,你爱他吗?”从来没想过这个结果,宁久信想过她爱林御玦,她爱圣境缘,可是他从来没想过她会爱段染尘,从前她是那样讨厌他的。

说不出,实在说不出,倾昀的心里不知道什么感觉,她被宁久信抓到双肩都痛,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只是很平静,因为宁久信的平静,她也没有起伏。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浅浅,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你怎么可以爱皓苍?宁久信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他多希望她否认,或者她像当初他指责她和林御玦一样的反应,而不是现在这样,她眼里的负疚,痛心,她眼里的悲哀,虽然平静,他却依然读出来了,那都是带着倒刺的利剑,能把他的心捅出窟窿来。”

“祁蓦,你相信我!”我没有,我不想的,我会努力忘了他。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浅浅,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做得出?其他人都行,就你不可以!你不可以背叛我,浅浅,你知道的,你知道的呀!你也答应过!你可以不爱我,但是你怎么可以背叛!”这样带血的控诉,宁久信没有眼泪,却比眼泪更刺人。

“浅浅,就算你要背叛,但为什么,为什么是皓苍?怎么可以是皓苍,他是我的朋友,你是我的妻子,浅浅,你们两人这样,让我情何以堪!”

“祁蓦,你不要这样!”?宁久信不哭,可是倾昀的眼泪终于抑制不住了,望着痛心的丈夫,她主动伸手想抚平他眉间的伤。

“啊!”这一声痛呼,倾昀硬生生地忍在喉咙里,宁久信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力道之大,仿佛要捏断,“祁蓦,你相信我,不是你想的那么眼!”

“不是我想的?浅浅,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你还想怎么样,一定要彻底地背叛吗?你告诉我,你ii想怎么样?我就像个傻子,我的朋友和我的妻子已经互生情爱,我却不知道!浅浅,你知道吗,你在践踏我的一切,浅浅,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你还想要我怎么做?”

“祁蓦,对不起,对不起!”除了对不起,我还能说什么。

“浅浅,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是皓苍?”最后一声,宁久信是用吼的,和他平日的温柔淡定再也不同,他真的难以接受。

“我错了,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祁蓦对不起!”倾昀的泪眼婆娑,她是真的不想伤害宁久信。

下巴被狠狠地捏住,“浅浅,你想我惩罚你,然后你就有理由离开我了,是不是?你们洛家会同意我惩罚你吗?浅浅,为什么,你会这样?你想离开我,和皓苍在一起是不会死?”

“不,我没有那么想!”我没有呀!

温柔地为倾昀擦去眼泪,宁久信很温柔地再次拥她入怀,“浅浅,没事了,别哭了,可是浅浅,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我只能这样,我不能让你离开,你不能离开我,对象是皓苍,就更不行!浅浅,我可以退让一切,只是不能放你离开。”

这样的温柔,让倾昀的心一点点地被撕开,她现在最承受不住的就是哦爱你这三个字,无论谁的我爱你都是对她的负担,她不要听,不要听。

“浅浅,你答应哦,永远陪着我,永远不离开我!你答应我!”宁久信就如同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他从极度的生气到极度的不安,却依然要哀求,这就是爱,让人卑微的爱。

“哦不会的,我不离开,祁蓦,我不会离开的,我是你的妻子,我绝不离开!”倾昀怎么会离开,就算她再伤,她也不会离开。

答应了就好,浅浅,我不会防守的,对象是皓苍,我就更不会放,而他……

宁久信的眼闪过一丝阴寒。

温柔的话语,温柔的动作,温柔的一切,“浅浅,你别怪我……”

我只会怪我自己,都是我的错,才伤害了你,也把自己伤到体无完肤。

红罗帐内,本该是旖旎美妙,本该是人生乐事,却以为两颗受伤的心,变成了让人心疼的结局,倾昀反抗,她本能地躲藏,可是她能躲到哪里去?

“殿下!”顾全的声音又一次救了倾昀,她冰凉的眼抬起,搂着她的男子也一样。

“何事?”

“帝都急报,现在外面已经乱成一团,国主急召,所有人都进了宫,包括各国使臣!王上也派人来请殿下!”

帝都出事了?倾昀和宁久信都凝起了眉,他们终究是弄权者,他们终究有更重要的事要想,要做。

可是……

倾昀不敢相信,宁久信刚刚下床,便手捂心口,那是一大口血,染红了床帐,烫了她的心,“祁蓦,祁蓦……,来人!”

美人急急呼救,她不管自己现在是不是衣衫不整,反正衣还在,而九王子府开始了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