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牧辰淡淡一笑，带着毫不在意的轻松，“他怎么说？”

“大概的意思，就是说您不知天高地厚。牧总，”钱助理斟酌着说道，“要不要找个时间，加老宅一次?到少这时候，让蒋总别给你再加压力。”

“没必要。”牧辰淡淡阖上双眸，脑海里又浮现出刚才蒋昱和姜妍在一起出现的画面。

和投资论坛如开时如火如荼的声势不同，现在的局面一时陷入僵持。这几天，姜妍在采访时，发现不少企业对目前的形势都持着观望态度，希望在最好的时机下出最稳妥的棋子，生怕一招失误被拽入旋涡。

除了工作组发布的消息外，也有不少其它媒体和官方平台有各种各样的声音出现，杨冰兰所在的媒体就有几篇唱衰的文章出现，热度不低。

和蒋昱碰面之后，姜妍一直想见牧辰一次。她感觉到蒋昱似乎和牧辰有着什么关系，不知和当前这样的局面是否有联系，可总觉得应该提醒他一下。

可是牧辰这段时间都不见踪影，姜妍在去展厅时，特意多留了一段时间，想等他出现，也一直没有见到人。

等了两天，她还是给牧辰发了消息，问他有没有时间。

牧辰一直没回复。

姜妍想，可能是上次提到处理杨冰兰的时候自己越了界，惹了他的厌烦。她知道男女相处有规则，有界限，大概是她还不够游刃有余。

直到当天晚上八点多，她的手机响了起来，上面闪着牧辰的名字。

何洛宁当时正在一旁，姜妍赶紧在她看到屏幕之前拿着手机走到阳台。

电话里牧辰的声音微微沙哑，带着无法忽视的疲惫，“找我有事？最近比较忙，今天没什么时间看手机。”

“恩，是有些事，不过不重要，你要是累的话，就先休息吧。”姜妍压低声音。

“什么？”牧辰那边先是响起了关门声，又是可乐叫了几声。他似乎刚进家门，没听清刚才姜妍的话，“方不方便现在过来一趟？ ”

他询问的声音很温柔，像是无论姜妍的决定是什么，他都坦然接受。

姜妍有些犹豫，这个时间，着实有些晚。他的邀请放在这个时段，就平添了男女之间都懂的暧昧暗示。

“我等你过来。”见姜妍没说话，牧辰淡淡留下一句，就挂了电话。

姜妍还想说话，听筒里却只剩下忙音。

她从阳台出来的时候，何洛宁迎面把她的外套扔了过来，她下意识一把接住。

何洛宁叼着牙刷，说话不甚清晰，“走的时候把门锁好，我就直接睡觉了。”

姜妍有点尴尬，“你怎么知道我要出去？”

何洛宁回卫生间漱口，过了一会儿才说，“这个，长着眼睛和耳朵的人都能看出来吧，你那一副心虚紧张又期待的样子。”

“我可没有期待。”姜妍坚决否认。

“行吧，”何洛宁不和她争，“你说没有就没有。”

“我真没有。”姜妍重申。

何洛宁不理她，进卫生间洗脸。出来时，看到姜妍还坐在沙发上。

“你怎么还没走？”何洛宁奇怪，“在犹豫什么？瞻前顾后的可不像你。”

在何洛宁的鼓动下，姜妍还是出了门。用她的话说，穿梭在都市里的男女，在不违背道德的情况下彼此慰藉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谁没有情感需要呢，就当充个电也好。

姜妍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和牧辰的亲密确实填补了她心里的某种空白。当然，她也提醒自己，这次一定要把握好分寸，不能再摆不清自己的位置。

走到一半时，她的手机又有消息过来。

牧辰发了一串密码，说他先洗个澡，过来之后直接进来就行。

姜妍没回，她觉得这个男人有点太自信，她也没说一定会过去好不好。

牧辰的家里只开着客厅的一盏落地灯，很是昏黄。可乐听见门响抬起头，见是姜妍又来趴了下去，敷衍的摇摇尾巴。

姜妍向卧室看了一眼，**散落着牧辰换下来的衣服，卫生间里隐隐传来水流的声音，看来他的澡还没洗完。

餐桌上有赵阿姨留下的字条，说饭菜在冰箱里，回来的时候热一下就好。

以前姜妍住在这里的时候也是如此，如果赵阿姨在他们回来之前离开，就提前把晚饭准备好。

所以牧辰到现在还没吃饭。

姜妍知道最近昕海处在舆论中心，牧辰轻松不了，可也没想到，他会忙到这个地步。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从冰箱里拿出赵阿姨备好的菜走到厨房，准备开火。

想了想又另起一锅熬了份小米粥。

牧辰洗完澡出来，在客厅里环视一圈，没见到人。看了眼手机，姜妍没有回复他。

所以，她没过来？牧辰站在空旷的客厅里，垂下眼皮。

可乐看到主人失落的样子，颠颠跑过来，扭头向厨房示意。

牧辰走过去时，看到姜妍正一脸专注的在灶台前忙活。她不知道从哪找了个橘黄色的围裙穿上，头发扎成低马尾，微微低头，这边在炒锅里扒拉两下，那这又在煮锅里翻搅。

忙而不乱。

牧辰忽然觉得，自己心里一块拼图，被严丝合缝的拼好。

姜妍正准备端菜出来的时候，看到门口倚靠着的男人。她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

“你怎么不出声音？”她话语里带着埋怨。

“我忘了。”

这也能忘？姜妍觉得他实在太敷衍，瞪了他一眼，端着菜从他身边绕过去往外走。

牧辰低头的时候忍不住笑了。他也没法解释，看到刚才的画面，只觉得很吸引人，看不够，就想一直看下去。

牧辰本来不饿，可是姜妍陪在一边，倒也吃得不少。

吃饭时姜妍坐在一边摆弄手机，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有点欲言又止的意思。

“怎么？你有话说？”牧辰问她。

“恩，”姜妍点点头，“我也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但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一声，你先吃饭，不着急。”

牧辰看出姜妍确实有事，简单的吃了两口后就放下筷子，将桌子收拾干净，坐在她对面。

“现在可以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