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到一眼望不到边的房间,昏黄的灯光“普照”着,一排排书架上,整齐地罗列着各种图书,从封面上看,有来自世界各地的语言。她坐在屋内的正中,席地而坐,身周放着各种书籍档案,凌乱地堆放着。她疯狂地翻着手中的书,每一个案例,每一条记录,每一个字…她翻遍了所有能找到的书籍,没有相关记录,闻所未闻…她颓然地松开了手,“啪”的一声,手中厚得如同字典的医学典籍应声落地,这里也没有吗…
心语医院是汶江最大的医院,历史悠久,如果连这里的典籍都未有相似记载,唯箬到底是得了什么样的病,至今为止都是以冠心病的治疗方法,做了心脏搭桥手术后似乎有暂时好转的迹象,可总觉得有些许不安,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有人大力地敲着屋门,她揉了揉鼻端,深吸了口气,“进。”
“离…离小姐!院长,院长她…”
正文 水到渠成
急救室的灯亮着,森冷的光芒衬着森白的墙壁。
她微皱着眉,进了手术室,迅速地穿上了护士递过来的手术服,“情况如何?”
“离…小姐,这个手术不能由你来做。你与院长是…”
“告诉我情况。”她的声音异常地冷静,却也冰冷,那种自然散发出的冷然气息让所有人竟在一瞬间都愣了神。
“离…离主任!”有些怯懦犹疑的声音,她回过头,是去档案室喊她的护士,离云汐有些怔愣,主任吗,已经有三年没有人这么称呼她了,“把病历拿给我,准备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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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颜酒庄——
“嗯,知道了,马上就到,阿离就拜托你了。”林释寒挂断了电话,看向座位上的凌沐风,“小子,走了。”
“啊?”
二人赶到医院的时候已是凌晨五点,尽管接到电话便赶了过来,到达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手术已经进行了一个半小时,夙唯箬披着薄毯子,坐在门口,看到他们两人微笑着打着招呼。
“怎么样了?”
夙唯箬摇了摇头,有些无力地叹了口气,“老院长大抵也是有些累了吧,照顾了我们这么多年了。”她忽然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头发,一脸的无可奈何。
“喏,不能喝,闻一闻吧。”凌沐风将酒瓶递给她,还是她曾经随身携带的那一个,是前几日从她那里刚没收的。
“你还真是,可怕。”她轻笑。
“里面抢救的,是心语医院的院长?”
“嗯。”
“我记得,她是心语学院的硕士导师。”
“嗯,云汐的导师,也是把云汐带到这家医院的人。也是…我的主治医师…”
“嗯?”
手术室的灯忽地熄了,凌沐风偏过头,只见她穿着全套的手术服,口罩遮掩之下看不出表情,可那沉静的眸分明隐藏着沉痛的哀伤。低头看了眼腕表,“死亡时间,6点15分。”
有人长叹了一口气,像是在感慨着什么,叹息声过, 一时间没了其他的声音。
人已散尽,凌沐风一人漫步在医院的后院,心情莫名的沉重,心语学院的硕士导师吗,记得江铭曾经提起过,凌沐风甚至能清晰地记起江铭提起这位老院长时眸中的崇敬与向往。
“那可是号称机械圣手的外科专家!”
“机械圣手?”
“对,她做的手术无一失败,简直,堪称传奇!”
“想要她做你的导师?”
“已经迟了,她已经不再做导师了,早生个三五年的就好了,没准还能得到一个与她同台手术的机会!”
记忆那般清晰,那种深刻的激动,他微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面颊画下暗影。
“在想什么?”
他睁开眼,林释寒不知何时跟在了他的身后,“两个小时后便要开始忙了,提提神。”抬手扔给他一听罐装咖啡。
“谢了。”他接过咖啡,加热过的温度,还有些温暖,将它放在手心,感到一股暖流,他转过身,与身后的人四目相对。
“怎么?”
“你好像,并不怎么难过。”
“哦?你觉得我应该,泪流满面?”
“你明白我的意思。”
“那…你是觉得…”
“我只是觉得,这一切,都好像是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