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心不开心吧。”蒋易川起身,“咱这恋爱都没谈过的人,也是白安慰你。”
靳浩松蒋易川出门,“咱俩就瞎操心,阿珵这是单恋者自我攻略的一点情趣,咱俩别破坏人家这情趣了。看起来人家也不需要,咱俩还浪费感情。”
“别啊别啊。”顾珵叫住自己这两个好朋友,“请你们吃宵夜,我藏着的薯片,吃吗?”
“吃啊!”靳浩和蒋易川同时回身,“不吃白不吃。”
三个大男孩在宿舍闹作一团。
这段时间国乒大部分都是一天两练,晚上业务学习时间观看世界杯的比赛,进行技术分析。
这次世界杯比赛,代明辉和邓巍明的状态都很好,两人一路过关斩将。
只是,似乎这次世界杯的舆论关注度太高了。
宓笙从电脑上看着高兰君写的报道,不住皱眉,高兰君在刻意引起争议以带来热度。
她一次次强调这是邓巍明能不能完成大满贯的最后一役,字里行间都是邓巍明很有可能世界杯之后就退役的意思,可是明明邓巍明自己从来没说过要退役的话。
而且,她还时常罗列邓巍明的战绩,表示这是代明辉的复仇之战,代明辉之前的奥运会、世乒赛都曾在决赛输给邓巍明。
最后,就是刻意引导两边球迷矛盾,暗戳戳表示要是邓巍明赢了,那代明辉也太无用了,连受过致命伤的邓巍明都打不赢,而要是代明辉赢了,那也是胜之不武。而且,这次带队的教练是代明辉的主管教练,是队里有意牺牲邓巍明为代明辉铺路。
宓笙环顾四周,欲言又止。
摄影师吴昱旭见了,走过来坐在她身边,看了一眼她的电脑屏幕,“看到了吗,这就是高兰君,她为什么来到队里好几年一直没有升职,还和你一个新人平起平坐,敏佳为什么一直不愿意把重要工作交给她,就是这个原因,急功近利。”
宓笙不满:“虽说她这不至于到春秋笔法的地步,但是已经违背了新闻应有的真实性,新闻当然也是作者思想的反映,但绝对不能违背真实性。”
“所以呢?现在不满有什么用。”吴昱旭耸耸肩,“你没有争取,没能一开始在职场上把你的脾气树起来,你就等着被高兰君借着比你多的这几年的资历压着吧。”
“我没想到会这样。”宓笙以为大家都是安安稳稳完成自己的工作就好,没想到还会有这么多事情。
“反正和你关系也不大。”吴昱旭冷笑一声,“你这摸鱼混日子的,还在乎这个?”
宓笙被吴昱旭的语气弄得有些不快:“我尊重我的工作,旭哥,即使不是那么喜欢,我也从来没有糊弄过工作,更从来没有违背我的职业道德底线。”
“这也是我愿意和你说这几句话的原因,好好想想吧,敏佳调走了,你和高兰君,总得有一个能做主的。”吴昱旭拍了拍宓笙的肩膀,起身离开。
宓笙微微叹口气,她以为工作就是好好写稿好好报道就行,没想到还涉及这些人事问题。
宋瑾瑜马上要出发了,宓笙去送他,请他吃饭给他践行,顺便发了条朋友圈,祝他一路顺风。
顾珵看了,心里又胡思乱想了好半天,不过他倒是雀跃的,这个为他不喜的前男友终于去工作了,得有一段时间不能来找宓笙。
不过,怎么他就可以和宓笙出去吃饭,而自己却和宓笙基本上只有在球馆才能有所交集,顾珵不高兴,他虽然没准备表白,但他却也想挤在宓笙身边占一个亲近位置,哪怕只是朋友也好。
这天中午吃饭,宓笙在和女队的队员聊天,一般来讲,她和高兰君都在的时候,她负责男队,高兰君负责女队,但是一个人跟队或者跟新闻的时候,就男队女队都要负责,没有那么明确的界限。
顾珵在旁边看着坐在宓笙身旁和对面吃饭的女队友,羡慕不已。
他想了想,飞速吃完饭,去放餐盘的时候,故意路过宓笙,然后假装不经意撞了宓笙的肩膀,“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宓笙和女队队员聊得正好,脸上还带着笑意抬头看了一眼,原来是顾珵撞在了她身上。
她刚想和顾珵开个玩笑,就发现顾珵一脸委屈地看着自己,眉眼都耷拉着。
她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顾珵还是发生了什么别的事情,但是当着这么多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她拉住顾珵,“你等等,给我可是撞疼了呢,不许走啊,正好我也吃完了,你给我买个冰激凌补偿我。”
和女队队员简单说了两句告别,宓笙就拉着顾珵出了食堂。
靳浩和蒋易川对视一眼,靳浩无奈摇头,蒋易川笑骂了句:“这小子歪心思还挺多。”
顾珵被宓笙拽着衣袖,他颇为甜蜜地看着自己袖子上被揪起来起了褶皱的的位置,心里想着,阿笙的手可真漂亮,一看就是握笔的手,有着读书人的气质。
到了操场,宓笙才停下,见周围无人,她问道:“阿珵,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顾珵扁着嘴,“阿笙,我好难过啊。”
“怎么了?”宓笙有些着急,但还是温温柔柔地拉着顾珵坐在看台上,“没关系的,发生了什么你说出来,我能帮的上忙的一定帮,我帮不上忙的我帮你出出主意也好,要是我连主意都出不了,那我就做一个倾听者。不管发生了什么,说出来都会好很多。”
顾珵在心里组织着语言,他刚才也是头脑一热,到这里要真的说出口了,他又开始害羞。
宓笙看顾珵脸色变了又变,却不似一开始的委屈,反而有着少年人的羞赧和笑意,知道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松了口气,“行啦,说吧。”
顾珵思忖着,缓缓开口:“阿笙,我觉得我好孤单啊,在这里,远离家乡,除了队友之外都没有什么其他的朋友了。周末放假,我连个去的地方都没有,晚上还得回运动员中心睡觉。我没有找到一点点归属感,连放假都不喜欢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宓笙想,顾珵刚才的羞赧,大概是因为一个大男人不好意思说自己孤单吧,她看着顾珵低头忧伤的模样,像一只迷路了找不到家的大狗,忍不住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队里好多人都不是北京人,也都是背井离乡啊,浩哥、易川,还有我,大家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