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知道啊。”傅栖尘淡淡道,声线似乎冷了些,没有之前的热络。
“因为这些,傅家觉得你是个扫把星,所以非但不让你进去,反倒还把你赶了出来,对吗?”
“......”
傅栖尘久久没有说话。
他不语,江迄时却已经猜对了大概。
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却足够让一个人的世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傅栖尘毫无防备,头脑简单地过河,哪有不湿鞋的道理?
所以在这个急于求成的过程中,他沾染上了不良习性。
人前他待人有礼,明朗舒适,人后他却在慢慢坠入欲望的深渊,看着黑暗逐渐吞噬自己的影子,却没有挣扎。
这所有一切的一切,都从江迄时接下案件的那一刻开始发生了变化。
傅栖尘理所应当将这些不幸归咎到江迄时头上,假装痴情地赖在姜姝身边,为的就是能够接近他。
“你毁了我的一切,江迄时。”
许久,傅栖尘才冷冷地开口。
“......”
江迄时没有回答他。
“不过没关系,今天之后,我们谁也别想好过。”
他顿了顿,忽然道:“看到地上那把刀了吗?”
江迄时进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眼睛勉强适应下来,听着他的话,面上没有表情,眸子微微眯起来。
傅栖尘却似乎知道他看见了,笑道:“那一段时间我是真的什么都没有,连白粉都买不起,太难熬的时候,我都会用刀去自残,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用这种痛苦去掩盖另外一种痛苦。”
他似乎很怀念般,别有深意地停顿片刻,又道:“你愿意带我重温一下,我当时的感受吗?”
尽管他没有说明,江迄时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外面一直在窃听的警察更是,队长对着耳机大喊:“不可以!”
“江律师,你再想办法拖一拖,我们的人很快就要到了,请你坚持住......”
江迄时弯腰,捡起了那把刀,借着刀在地上摩擦出声的同时,低了声,只说了两个字,“没事。”
和傅栖尘对话的同时,他多少已经猜到了傅栖尘可能并不在这里,一定是通过什么,在监视着他。
江迄时摸着黑,环视了一遍四周,一无所获。
他闭上眼睛,凝神,再次睁开眼睛,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
果然。
在他忽略的某个角落里,红色的光在暗自闪着微弱的光。
江迄时面对着那处,拿起刀,在另外一只手臂上划了一刀。
“嗯?”傅栖尘似乎有点不满,“怎么这么浅?还是说,你是想要我们小姝吃点苦头才好?”
他就是故意的,在他说完后,江迄时甚至听到了姜姝呜呜的哽咽声。
江迄时眼眸冷下来,第二次,没有犹豫,狠狠再划了一刀。
这一次的伤口比上一回还深,血肉翻出来,血液如脱了缰的野马般,纷纷奔腾而出。
傅栖尘没有说话,江迄时只能再划,到了后面,他终于施舍般开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