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如同撕裂般疼痛,鼻尖的血腥味浓重得让人无法忽视。
江迄时指尖动了动,猛地睁开眼睛。
眼前站着几个穿警服的人,见他一动,忙伸手:“哎哎哎别动!刚给你包扎好!”
江迄时晃了好几秒,才把自己恶心的眩晕感强忍下去,慢慢睁开眼,看清这周围。
还是在原地。
他抬头,“姜姝呢?”
“谁?”小警察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噢是你的女朋友吧?她......她晕过去了,女警在给她做基本检查,等救护车过来呢。”
听见呜呜的声音,小警察一指,“你看!救护车来了!”
江迄时才不管救护车怎么样,他强忍着头炸裂的疼痛,不顾小警察在背后阻拦,站起来,朝人多的地方走去。
“江律师?”刚好路过的时候,队长看见了他,忙抓住他的手,“你去哪呢?你伤的挺重的,赶紧躺到担架上去,去医院检查检查。”
“姜姝...”
“......”
队长把他拽得更紧了,又怕伤到他手上的伤,“先去医院吧,啊,你女朋友...你女朋友到时候见也不迟...”
江迄时沉默了。
他停下来站住,和队长对视了几秒。
不知是不是无意,队长避开了他的目光。
趁这一空档,江迄时猛地转身,朝医生们推担架的地方走去。
“哎!江迄时!”队长在身后急得连他的名字都叫出来了。
江迄时却什么也听不见,拨开乱作一团的警察,终于看到了姜姝。
她闭着眼睛,似乎昏睡了过去,身上披着一件警服,脸上有泪痕,有一边脸颊是肿的,身上没有一块地方是完整的,皆是青青紫紫,像是...像是被人凌辱过的痕迹般。
江迄时僵住了。
队长终于赶过来,见他还是见到了,有些于心不忍,“那个......”
江迄时推开他,跌跌撞撞跑到她的担架面前,想抬手去碰她的脸,却抬了半天,始终不敢落下去。
他抬起头,仰头怒嚎了一声:“啊——!!”
-
江迄时的伤是早就被处理过的了。
故来到医院后,拍了个片,医生重新给他包扎好,便没再管他。
于是他就自己一个人,来到姜姝的手术室门外,从深夜等到天亮。
他不清楚自己被木棍砸晕时究竟晕了多久,也不知道警察们有没有及时找到姜姝。
......但是从姜姝的状态和模样来看,很显然,凶多吉少。
队长在这期间曾来过一次,见江迄时如此魂不守舍的模样,忍了忍,还是将傅栖尘并没有被抓到的消息告诉了江迄时。
江迄时撑着下巴,盯着地上的某一个点,没有回答,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
后来队长也受不了了,找了个借口便开溜了。
江迄时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直到手术室的门打开之后,他几乎都要看不清走出来的护士的脸了。
“怎么样?”他扶着墙站起来,声音沙哑地问。
“病人没有特别重的伤口,只是情绪波动太大,以后多注意保护休息就好了。”护士这样说着。
在护士推着车就要走的时候,江迄时叫住了她。
“她......”江迄时舔了舔干涩的唇,有好几秒,自己都不忍心问出口。
“她有没有被人侵犯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