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冷风正盛的冬季,一阵又一阵,寒意从脚底蔓延至全身,又潮又凉。

与外面不同的,病房内暖气开得正足,窗户关得不漏一丝缝隙,因为照顾极好的原因,躺在病**的人脸色微红,气色正好。

姜姝指尖动了动,没有任何征兆地睁开了眼睛。

她盯着全白的天花板看了很久,直到最后眼睛酸涩,才收回了目光。

她不想动,因为她感觉到了旁边正趴在一个牵着她手睡觉的男人,他握得很紧,似乎生怕在梦中,手里牵着的人也会突然消失不见。

一股巨大的酸楚涌上心头,姜姝侧过身,盯着他熟睡的侧脸,无声无息地落下眼泪。

她不干净了。在所有人眼里。

被人发现的时候,她肯定是全身青紫,不着一缕衣裳的模样。

那他呢?

他知道了,或者说看见了,他会怎么想?

姜姝不敢深想下去。

江迄时并没有睡死,感觉到自己身边有动静,立刻睁开了眼睛。

第一眼,他就看见姜姝趴在枕头上,看着他,不言不语,只是哭。

江迄时按了铃,和她对视着,喉头也哽得难受。

“不哭了。”许久,他才抬手,去擦她的眼泪。

江迄时将她揽在怀里,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道:“都过去了。”

他不知道,正是他这一举动,让姜姝哭得更凶了。

两人没抱多久,医生就匆匆忙忙赶过来,对着姜姝做了一遍检查。

安抚好她易触动的情绪,江迄时跟着医生出来了解姜姝的情况。

“她现在呢,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出于严谨,最好还是再多住一周的院,好好观察。”医生说着,张了张口,“...还有,因为你们经历的事情比较特殊,也不难保证她在心理上会不会造成什么刺激,如果出院后,在家及时发现了她的异样,赶紧找心理医生。”

不知想起了什么,江迄时眼里苦涩更甚,低了声,“好。”

和姜姝在医院待着的这一周,江迄时拒绝了所有人上门探望,包括警察。

他陪着姜姝待在这里,寸步不离,就怕她一个人的时候会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江迄时...”姜姝低声喊他的名字,“你能相信我吗?”

这些天,他已经听到很多次她这样问了,起先他还会愣住,到了现在,他几乎能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

姜姝:“......哦。”

她又不说话了,只是紧紧地抱着江迄时。

“那你...知不知道我...”姜姝顿了顿,似乎不敢说出口,闭上眼睛,问:“知不知道我是怎么进医院的?”

江迄时要摸她头的手在空中停住,他听见自己艰难地应着她的话,“...嗯。”

姜姝忙道:“其实,我没......”

“好了,都过去了。”江迄时摸了摸她的头,阻止她继续说下去,“不要再去想那些不好的事情了,好不好?”

“我们阿姝就是要像现在这样,等着被我疼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