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姜姝避开了他的目光。
她装作没听出江迄时话外的意思，低头拿起药瓶和棉签。
没有被她的沉默打击到，江迄时直直地看着她，接着道：“你和你男朋友的电话，我都听见了。”
“反正我们现在也遇见挺久了，我就想问问你，关于我们两个，你的意思。”
他说得直白明了，每字每句都直戳姜姝的心脏，让她不自知蹙眉。
“他怎么能照顾得好你呢？”江迄时盯着姜姝的一举一动，连她泛白的指尖都尽收眼底，“所以我宁愿自己选择一个不好的时间出现在你面前。”
“我就是这么卑鄙。”
正值沉闷燥热的夏夜，落地款式的空调散着冷气，在偌大的办公室里，发出细微的动静。
姜姝的指尖却有些凉，绕着江迄时的手臂缠过一圈又一圈的纱布后，就保持不动了。
她像是在出神，眼睛盯着他的手臂看了许久，睫毛轻颤。
最后，姜姝眨了下眼，正想抬头——
余光中，忽的有黑色的符合从她眼前一闪而过，鬼迷心窍地顿住了目光。
纹在江迄时小臂内侧，已经变成淡绿色的，一个极其简单的字母纹身。
“JS”。
姜姝睫毛颤得更厉害了。
觉察到她停顿的目光，江迄时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这个许久不见的纹身。
姜姝慢慢捂住嘴，“是...我想得那样吗？”
江迄时凝视着那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母，唇角往上勾了下。
他不置可否，只是道：“所以，我根本做不到以朋友的身份对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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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房间门，姜姝的太阳穴还在突突突狂跳，频率实在过快，让她根本没有心情来捋清短短的几个小时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傅栖尘过来莫名其妙了一通，江迄时和自己摊了牌。
最重要的，是他手臂上的那个纹身。
其实傅栖尘在他俩在一起之后也有去纹过纹身，纹完之后对着她直喊疼，也不知道是装出来博取她同情的还是真的。
那处地方就一直红肿了一周才慢慢消下去，露出纹身的内容。
而江迄时那个显而易见，是很早之前就已经纹上去了的。
“JS”。
姜姝。
她有些头疼，抱着脑袋，对着空气啊啊啊大喊了数声。
这...这要她以后怎么对待江迄时啊？
手机“嗡”地一震，把姜姝吓了一跳，抓了几把头发后，确认自己恢复镇静，才拿过了手机。
柯冬：姜小姐，明天还有空来不？
柯冬：最后一次啦，咱有始有终，明天过来一趟行不/可怜。
柯冬：江迄时对你的挑得东西都特！别！满！意！
姜姝点开键盘：不好意思，恐怕要让你——
还没打完，柯冬的消息又跳出来一条：可以吗？明天江迄时又要走，只有我一个人，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应付过来/可怜/哭泣。
姜姝把那句话删掉，又重新打了一句：明天他不在？
柯冬：是的，他刚才才接了法院给他打过来的电话，说开庭时间提前，他更忙了，哪有时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