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他的“山”比其他的矮了许多，最上面贴着个便利贴，标注了可丢。
姜姝的手不由自主地覆上去，摩挲了几下。
如果是江迄时，他会接什么样的案子呢？
这些资料大概都是他入业时的收集的，纸的边缘已经卷起来了，上面有少许的灰尘。
他几乎没有在上面做笔记，只是遇到重要的词段，才用红色签字笔标注起来。
姜姝却看得入迷，门外的动静逐渐在她耳边减弱。
连续看了几张，都是涉及他们圈内的知识，姜姝看得眼睛疼，正准备放下时，突然看见在数张泛着黄的资料堆里，看见了几张还是全新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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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迄时第三次进办公室，正巧和自己的助理撞上。
助理刚把一杯咖啡放在他桌上，见他拧着眉头，关心了句：“江律师，您怎么了吗？”
江迄时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忽的开口问：“之前放在我最底下那层柜子里的资料呢？”
“...您是说右边的那些吗？”助理想了想，道：“之前您换办公桌的时候，您跟我说可以都丢掉，所以我就把它们暂时放到了休息室......”
江迄时转身就走。
脚步刚踏出门口，他又猛地记起什么，“...姜姝现在在那里是吗？”
这回助理没有想了：“是的。”
“......”
江迄时的神情顿时微妙了起来。
尽管知道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他的心跳还是不由得加快了几分，几乎要和凌乱的脚步声混在一起，让他有些呼吸困难。
刚走到门口，江迄时手搭在门把上，又突然缩了回来。
短暂的几秒，他面色恢复了正常，敲了几下门板，开门。
果然。
姜姝站在桌边，盯着桌上摊开来的文件，一只手微掩着口，神色发白。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
听见动静，她抬头望过来，眼神空洞。
见是他，姜姝后退了几步。
确实和自己料想的一样，江迄时的心却落回了原地。
他的目光在桌子上停留片刻，才缓慢向姜姝走去。
“......别过来。”
姜姝喉咙发紧。
她指向桌子上的资料，还有几张照片，“这些，是什么？”
“......”
江迄时无力地张口，却发现自己好像无从辩驳些什么。
姜姝问道：“你调查我？”
“......”
“为什么调查我？”
“......”江迄时道：“阿姝，我——”
“是为了报复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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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计时三十五天。”
记忆中，少年的身影在落日下影影绰绰，手上拿着瓶草莓汁，眉宇隽秀，似笑非笑，“让我来猜猜，这个时候你约我出来要干嘛。”
少年姜姝坐在石阶上，仰头时，却没有看他，而是看向了天际边上的月亮。
落日未竭，月色尽显。
但是远在天边的月亮，又怎么会知道世人的诸多苦楚。
姜姝自嘲地笑了笑，眼眶红了。
她说：“江迄时，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