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猝不及防提起这个话题，姜姝感觉心里骤然被蒙上一层阴影，难受得她不想说话。
尽管她很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就摆在了她的眼前。
戚阮汐还兀自在叨叨：“他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这么小心眼啊我就奇了怪了......”
“好了，”姜姝轻声打断，“都过去了。”
戚阮汐立刻收了声音，“我不在了，你到时候又去他面前受委屈了怎么办？”
“我傻吗？”姜姝好笑，“我不可能再去见他了。”
他们再次的相遇本来就是他刻意编造出来的谎言，既然现在已经被姜姝打破，那就没有再维持下去的必要。
她见过意气风发的少年江迄时，再见证了蜕变成人，举止有度的律师江迄时。
这样就够了。
戚阮汐明白她的意思，盯着她的侧脸看了一阵，放弃安慰，深叹了口气。
有让姜姝分散注意的心，临上飞机，戚阮汐从包里拿出一打优惠券：“来，这是我最近做活动的时候，收集到的优惠券，反正你现在放假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替我把它们用完。”
说完，戚阮汐便朝她眨眼：“那我就先走啦。”
姜姝抓着一手的优惠券，哭笑不得地把她送上飞机，再拿着这些券子，在路人奇怪的目光下回了家。
回到家早已满身疲倦，房子里从今以后就只剩下她一个人，手机也再也不会突然出现谁谁谁的消息，一举一动都牵扯到她的神经。
姜姝忽的感觉自己一脚踩进了云层，缥缈又虚无，她置身其中跌跌撞撞，只是空得满怀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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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
姜姝放开水，趁雾气还没弥漫时，走了过去。
脖颈之下，肌肤之上，偏暗沉的旧疤依旧不减半分。
母亲曾问过她，要不要把这些疤去掉。
那时她很干脆地拒绝了母亲这一想法，理由很简单：这是个回忆。
不止回忆那段黑暗，还有那时同黑暗一起发生的美好。
而现在，满身疮疤，却成了她的累赘。
再也克制不住，姜姝拿起一旁的杯子猛地砸过去，失控地大喊出声。
现在这里没有人。
没有人能看见她内心的丑陋。
没有人冷眼旁观着她的丑态。
可是她开始了从始至终自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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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阮汐拿给姜姝的优惠券，有好几张都临近过期。
姜姝随便挑了几张，秉承着不浪费的原则，收拾好一通去吃海底捞。
“小姐您好，请问您需要点些什么吗？”
服务员小姐甜美的嗓音近在耳边，姜姝没什么兴致，随便对着菜单点了几下。
因为来的时间不早不晚，海底捞里面没有多少人，对角桌那边声音嘈杂，姜姝点完后，随口一问：“怎么那边这么吵？”
“不好意思，”服务员忙解释，“那边正在给人庆生，很早就在那里了，如果您觉得吵，我去提醒他们一下。”
庆生啊。
姜姝循着声音的方向望了一眼，动作微微顿住。
“算了，”她叫住服务员，视线紧紧盯着那个方向，“别打扰他们的兴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