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北蓓和翁诗几乎异口同声。
“进来没一会,听你们在聊我,我也很想听听真话——你们是怎么看我的。”
翁诗尴尬地看着他,“所以你都听到了?”
没等喻言回答,北蓓的火气就冲上了额头。
“你今天是第二次不请自来了,你这样,我们会觉得没有安全感,你是不是想逼着我们今晚就搬走。”
喻言知道北蓓在说什么,下午在公司,他也是没敲门就突然进了她的办公间。
“我说过热的事态要冷处理。你今天下午的反应有点热过头了,不但不给我解释的机会,晚上还故意放我鸽子,害得我担心你这么晚坐地铁不安全。”
他看向翁诗,“你让翁小姐评评理,法院判处一个人有罪还得允许那个人辩护呢,可你却丝毫不给别人辩护的机会,说什么我没有把你纳入未来的计划,说什么我只把你纳入了爱情过渡计划。”
翁诗听到喻言把皮球踢到自己脚下,有些为难起来,她其实自从喻言在医院救了她的命,她已经欠了喻言好大人情,虽然这人情是记到北蓓名下。
但现在喻言让她评理,一边是救命恩人,一边是铁杆闺蜜,她向着哪边说都不是。
但是,她的内心是偏向两个人不要分手的。
“好蓓蓓,你不听喻先生辩护也是说不过去了,我是帮理不帮亲,你听听人家解释也不算摧眉折腰。”她边说着话,边把北蓓往喻言跟前推。
“你们两个好好谈谈,我先上楼泡个澡,你们要是谈不好,这大浴缸泡一次少一次呢。”
北蓓狠狠地瞪了翁诗一眼。
心想,恋爱脑,物质女孩,铁杆闺蜜就是这样被你拿来背叛的?
翁诗逃跑一样上了二楼,到了二楼还不忘向喻言使了个眼色。
她心想,北蓓不给人解释机会是没道理的,但是如果喻言摆明就是要跟北蓓玩玩,她一定是站在北蓓这边的。
翁诗太了解北蓓了,北蓓对感情的事情是认真的,她不会被美色和物质左右;同时,她要求对方也必须是认真的,连恋人关系都不肯承认,又给不出合理的理由,在北蓓这里是通不过的。
她现在看似在向着喻言说话,实际上就是让北蓓不要太倔,一定要听听喻言的解释。像喻言这样的条件因为性格太拗的原因错过了太可惜。
翁诗今天一下午都在等北蓓的消息,她现在腿还没好利索,还在请假状态,住在这大房子别提多舒适了。
但是自从听到北蓓说另找房子,她的心情就不安起来。
本来,这几天她一直为北蓓找了个好男人替闺蜜高兴,没想到今天听到了这个坏消息,而北蓓还不跟她说原因是什么。
所以,她一下午也没心情好好吃饭,也没好好睡觉,如今看到喻言有诚意跟北蓓好好谈谈,她算是放了一点心,就干脆好好泡个澡。
她放好了水,打开了防潮电视,也煞有介事地倒了杯红酒,正准备宽衣入池。
北蓓进来了。
她站在浴缸边上,皱着眉头看着翁诗。
翁诗吓了一跳。
“谈崩了?”
北蓓没说话,端起红酒喝了一大口。
“喻言呢?”她边说边裹紧睡衣伸头往门外看。
“看什么看,走了。”
“他不住楼下了?”
北蓓摇头,“钥匙留下了,他说没事找他,他不会过来了。”
“他什么意思,你们两个现在是什么状况?”
“就这状况。”
翁诗抢过北蓓手中的红酒也喝了一大口,“你别给我零打碎敲,给我好好说说你们两个到底怎么样了,他原话怎么说?”
北蓓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倦,刚刚喝了一大口红酒,竟然有点微醺,“翁子,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怎么了,你说。”她有种不详的预感。
“你让我先泡澡,我就告诉你他说了什么。”
翁诗以为她要说什么坏消息,一听是这,也来了兴致。
“傻瓜,这个大浴缸本来就够两个人泡的,咱们两个也不是没再一个被窝睡过觉,就当是一起泡温泉就好了。”她说着话又去拿了一个红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
“以后不许用我的杯喝酒。”说着话她伸手试了试水温,就先进了池子。
北蓓也宽衣进了池子。
“快说,他原话是怎么说的。”翁诗迫不及待。
北蓓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的酸涩让她直皱眉头,“他说,他的家族的确背景神秘,还涉及其他家族试图联姻的利益纠葛。他之所以先不官宣我们的关系,就是为我们的未来谋求长远的计划。他说只要是他能掌控局面了,就会立即官宣我们的关系。现在官宣等于扼杀了我们的关系。”
翁诗听得很认真,她眯着眼睛遐想,“跟我猜想的差不多呢,我说喻言肯定是出自豪门。他说的联姻,让我联想到了你们公司那个讨厌的安倪,安家可能就想跟喻言家联姻呢。”
她突然想到重要的事情,“他这么说,你怎么说的?”
北蓓又喝了一口红酒,“我吗?你说我该信他吗?”
“我看他说的像真话唉!跟他之前的表现都对的上,我觉得他对你是真心的。”
“所以我北蓓就该做贼心虚地当他的秘密女友?”
翁诗意识到北蓓刚刚在楼下一定是又犯轴了。
“所以你跟他是怎么说的?”
北蓓又要去拿酒杯。
翁诗看出来北蓓这是买醉的节奏,她把酒杯拿到一边,“蓓蓓,你先别喝,说说你刚刚是怎么跟语言说的?”
“我说,你说的那个未来太缥缈,我不憧憬云山雾罩的未来。咱们现在只是工作关系,不是男女朋友关系,这样的关系很好,很干净,我们就保持这样关系。以免别人再看到咱们两个在一起,又会爆料,别人还会质疑你我都在撒谎,我不想做那个撒谎的人。”
“你就是这样说的?”
“是呀!不然呢?”
翁诗后悔刚刚没在楼下旁听他们的谈话。
“他听你这样说,他怎么说?”
“他吗?”北蓓又伸手去够酒杯。
翁诗把她的手扳回来。
“他怎么说?”
“他说,他尊重我的意愿,我说我五天之内就搬出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