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李唐明到片场等荷莹,因为她之前跟朱向东的绯闻,让她的关注度很高,接拍知名导演的一部新电影,担任女主角。
李唐明选择荷莹,是因为她很少接受媒体采访,而且她跟朱向东闹绯闻,虽然有关注度,但是没有片约,沉寂到现在,这是她第一部电影。她做平面模特出道,接拍过国际著名广告,在海外享有声誉。
荷莹见到李唐明第一句话就是,“你居然有脸做记者?不担心每个女人给你一个耳光?”
李唐明笑笑,任荷莹挖苦她。
她也没有想过会做记者,这个行业,会遇见跟朱向东有过关系的女人。
荷莹摇摇头。“我不接采采访。”
“听说你有意选一家杂志做专访,南方周刊有能力。”
荷莹打断她,眯向李唐明,“你是傻还是不懂,你觉得我跟你能心平气和做采访吗?”招手叫助理,“我不想看到她。”让她赶走李唐明。
“其他杂志答应荷莹小姐的条件,南方周刊也会做得到。”李唐明说。
“时装片要到海外拍摄呢?采访地点能在最顶级的酒店吗?南方周刊能得到这家酒店的赞助?”
李唐明赔笑,她会回去跟总编争取,但荷莹像看穿她,“你是菜鸟,不知道吗,这样的大手笔花费只有那些著名的时装杂志才做得到!”抿着红唇,不耐烦看她,“不知朱向东怎么教下人,连自己什么能力也不懂,就乱闯缠着别人?”
虽然是说她,却是在骂朱向东,李唐明不好说什么。
李唐明在片场外面等荷莹,一等就是一个下午。
接连一个星期,不管是片场还是广告发布会,只要荷莹出现在公众场合亮相,都见到李唐明的身影。
为了朱向东,李唐明像是把天下女人都得罪了。
在广告发布会休息间,李唐明碰到蓝简,被她刻薄一番。
“这是谁啊?不是跟在朱向东身边得意吗?”她撩着头发,高傲抬起头,一脸讥笑。
李唐明默然。
荷莹见到她,生气,“你怎么还在这里?”一连被李唐明跟一个星期,看到李唐明,荷莹就想到被朱向东抛弃的狼狈。
李唐明张了张口,想说话,荷莹斥她,“你还不明白吗?”她说,“我跟你做采访,会觉得难堪,你一定要人把话说得这么不堪吗?”
“采访只是我的工作,跟朱向东无关,”李唐明表明态度,“我是我,朱向东是朱向东。”
荷莹烦躁瞪着她。“但对我来说,你跟朱向东分不开,看到你就有朱向东的影子。”她气呼呼走出门口。
李唐明愣了愣,是她以前的形象让别人误会了。她像是朱向东的形象发言人,她替朱向东接待记者,替朱向东挡采访,替朱向东跟女人分手。
而朱向东这些自私冷漠的印象,就是大家对李唐明的印象。她就是朱向东的随从。
李唐明想了想,跟在荷莹后面,荷莹转头去取车,见到李唐明,愤怒推开她。
一阵痛楚刺心钻入李唐明的心肺,她挣扎着站起来,荷莹的跑车从面前疾驰而过,停车场空空****,她一额头的汗,站不直,喘气扶着栏杆。
缓缓滑下地面,她喘着气,哆嗦着拿出手机想给诊所打电话。
电话响了。
在十分痛苦那刹,她恍惚以为是朱向东。“喂。”几乎说不出话。
罗新韵听出她话里的无奈,“怎么了?”
“我在桃源路,广告发布会的停车场。”
她昏过去,特别疲倦,等醒来,一双喷着火的利眸逼向她的脸。
朱向东?
“是我叫他过来,”罗新韵走过来,安慰她说,“我认为你跟他应该有些话要说。”
啊,不是他去帮她,带她离开空****的停车场,离开那可怕的噩梦。
“为什么?”朱向东红着眼晴,一双手紧紧抓着她,掐进她的肩膀。
李唐明长长叹息一声,转头望向罗新韵。
罗新韵做了一个无奈手势,意思他把一切都告诉了朱向东。在他认为,不管是谁的责任,李唐明怀孕了,都应该让对方知道。
朱向东被罗新韵叫来,却对罗新韵的话不置信。他喑哑着嗓音,逼问李唐明,“你是说是我的,而不是程锦泽?”咬紧牙,声音浸在雪地里,掠过李唐明的耳畔。
“不是程锦泽?”朱向东追问,像头豹,面色铁青。
医师过来劝朱向东,李唐明需要休息。朱向东揪着医师的衣领,再次问他,“什么?流产?”
李唐明的心一滞,双手握着拳,指甲掐进肉里。
朱向东放开医师,一阵风似要冲进去,李唐明木然问他,“你要去哪里?”
“我不会放过程锦泽!”
李唐明呆呆看着他,忽然轻轻笑了。
朱向东的脸掠过一道道阴影,心绪不稳,手指关节吱吱响。失去了,什么都没有了,连跟朱向东有关系的孩子也没有了,李唐明反而内心一片澄明,一种没有生机的静寂,空茫。
她的语气很轻,很平静,没有知觉般。她说,“你知道这不是程锦泽的孩子,是不是?”她看着他,“你一直都知道我跟程锦没有关系,是不是,”淡淡笑了笑,“你不敢面对我跟你的那一晚,不敢相信低下的我居然睡了你,所以一直这样找借口,找理由,把程锦泽牵进来,怪罪他,你没有勇气承认我跟你睡了,我把你睡了,是不是?你不能相信,这么卑贱的手下居然睡了主子。”
“闭嘴!”
“我不需要你面对,你也再也不用面对我跟你的关系了,不用再因为那一晚而羞辱我,”李唐明淡然一笑,叫罗新韵,“叫他出去。”
“李唐明!”
“出去!”
罗新韵上前带走朱向东,朱向东挥开他,扑过去双手紧紧掐着李唐明的喉咙。“很好!”朱向东咬牙,一个字一个字溢着冰冷的气息,溅在李唐明的脸上,“不错!李唐明!你看得这么透彻,这么懂我,为什么还做这愚蠢的事情,把我叫过来!”气极,说着反话,第一次尝到被针刺进胸腔的烦闷感,让他想咆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