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牧羊犬在灶台狂吠。

男人不顾老乡的喊叫,蹲下身子,手腹捻了捻在灶台角落微细、白色结晶粉状物品,用手扇了扇闻了闻气味。

刺鼻又难闻。

男人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撇了撇嘴嫌恶地用透明密封袋将粉末装了起来。

“可算是找到了。”

男人慵懒地伸手摸了摸脖子,拍了拍牧羊犬的狗脑袋,语气里多了几分难得的赞赏。

“做的不错。”

狗狗在他的身旁乖顺地蹭了一下,然后像是感受到了主人身上的一丝戾气,便又不再动作。

老乡好像是男人这样的行为弄得有些懵,但是直觉告诉他这肯定不是件小事。

老乡汗毛忍不住立了起来,戴着斗笠操着一口有些哆嗦的方言。

“这、这什么东西哩,你干嘛要把它装起来?”

雨渐渐下小了,甚至有几分要回春的感觉。

江欲烬看着袋子里的粉末,一双眸子在光下闪亮,有些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这可是好东西。”

将透明密封袋装进口袋,他起身,高瘦精美的身体便又展现在这个破败的小院子里。

摘下手上的黑色手套,他眉尾微微上挑,有意无意地又问了老乡一句。

“你们这儿,是不是种了很多古柯树?”

老乡听了饶了饶头,有些听不懂道:“什么什么柯?”

“我们这儿树多得很哩,我怎么认识你说的那个什么柯树?”

江欲烬尽量不将自己的不耐烦展现出来,拿出手机调出了一张照片。

老乡凑向前,眯着眼看仰头思考道:“就,就这个叶子的啊?我们村多了去了呀。”

“说起来还是我们张大贵人自己掏钱种的捏。”

“只不过上次洪水冲断了好多根,路上全横着这树的苗苗哩。”

“这样吗。”江欲烬神色晦暗不明。

七日后。

江宁市人民法院。

宋幼生穿了一身严肃的律师装和穿着白色衬衫的容欣女士一同出席庭审。

庭审席上听审的人都身着正装,面色正经严肃,也能听见几声小小的议论。

“这次的原告律师是宋幼生啊?”

“对,就是她。听说她当律师就没输过。”

“呦,说得有些玄乎。”

……

宋幼生只当把这些话从左耳进右耳出,闭目想着要在庭审上说的话。

书记员女士已经开始审查了,看见宋幼生向她致意。

宋幼生回意点了点头。

书记员女士宣布:“全体起立!”

审判长、审判员、人民陪审员纷纷入庭。

待法官坐定后,书记员又宣布:“请坐下。”

“当事人和其他诉讼参与人已经到场。”

审判长严肃地点了点头,字正腔圆道:“现在开始宣读法庭纪律。”

“一,到场的所有人员,应当听从审判长的指挥,遵守法庭秩序……”

审判长敲击法槌,庄严宣布:“现在我宣布,江宁人民法院现在开庭!”

“本庭现审理的是:原告容欣女士诉被告袁正先生出轨离婚一案……”

“首先请当事人进行陈述。”

容欣站起,声音被话筒放大到了整个庭审院。

“我和我丈夫袁正,相亲所识,之前他对我还算百般好……可是如今……”

“我跟他调解离婚他不愿。所以我只好起诉。希望法官大人给我一个公道。”

说着,容欣我泣犹怜地抹了抹眼角的泪。

到了宋幼生发言,她沉稳有条理,声音几分压迫道:

“我的当事人容欣女士在结婚期间一直恪守本分,从未做出任何逾矩的行为,同时兼顾了家庭与事业,对袁正先生也是十分尊敬。”

“但是,袁正先生就相反了。”宋幼生转过头,眼神冷冷地望向坐在被告席上那个面色憔悴的别人口中的成功男人。

“根据我们的调察,袁正先生在酒吧夜店酒店的消费有大量的夜间消费记录,酒吧夜店的服务员也亲口证明袁正先生确实会经常带着女人去开房,以及我们发现袁正先生与其他女性出入房间的监控。”

已经陆陆续续拿出了各种证据上呈给法官看。

法官沉默不见感情地一张一张掠过。

而那男人的面色已经开始惨白了起来。

他身旁的律师也被宋幼生如珠似炮的语言震慑。

也是,江宁市的整个律界,除了那位傅氏的继承人,和那位物竟律所的陆淮左陆老板,有谁不怕宋幼生的?

“并且还有我的当事人容女士的亲眼目睹。”宋幼生眼神静静地瞥向容欣,有几分柔和鼓励的意思。

“这些都证明了袁正先生在结婚期间与他人发生了做出了不正当关系。也就是出轨。”

“并且,他还对我的当事人进行了家暴,以及言语的pua。”

容欣捂着脸,颤抖着捞起了袖子。

大大小小已结巴的伤痕和一些淤青尽显。

庭审席已经开始一片哗然,议论的声音出现。

法官坐有些不悦地敲了敲法锤:“安静!都安静!”

“请原告律师继续阐述。”

宋幼生颔首致意:“所以,我们希望袁正先生能够与我的当事人的离婚,并且净身出户。”

法官大人点了点头。

“现在请被告人开始陈述。”

坐在被告席上的男人面色苍白,低着头狠狠抓着头发,许久不说话。

他坐在上面,无神地低声喃喃自语:

“不可以,怎么可以,我怎么可以净身出户?”

他突然站起身来,抓着桌面,对着容欣的方向,眼睛发红地有些癫狂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啊欣,啊欣你那么爱我怎么可能会和我离婚对吧?”

男人开始兴奋,手上活动的速率加快,眼上的黑眼圈有些吓人,身体抽搐着,话语里有些绝望:

“哈哈哈,怎么可以,我怎么可能净身出户?我怎么可能和容欣离婚?!”

“钱是我的!我怎么可以没钱!”

“没钱,没钱了我怎么办!”

场面一下子开始混乱了起来。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开始发疯了?”

“不知道啊,什么情况。”

宋幼生冷冷看着男人并发的症状,**着倒在了地上,脑子里像是想起了什么,站起喝声道:

“他这是毒瘾犯了!快把他送去医院!”